“如果你不是格里夫,那你刚才为什么会救我呢?”特蕾莎楞了一下,而后又嘻嘻地笑起来,把头埋进埃修怀里,“而如果你不是格里夫,为什么能抱着我呢?你受了好重的伤,不过没关系,只要向秩序女神虔诚地祈祷,一定会好转的。”她抬起手,指尖点在埃修的脑门上,从额头至胸膛,左肩至右肩,轻柔地为他画了个十字。
“来,跟着我念,”她用银铃般的声音咏唱起来
“我们在天上的第一主神
愿人人都尊秩序的名为圣
愿你的天平与剑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赐我们秩序
救我们脱离混乱的苦厄
消灭我们的敌人
如消灭你的敌人
因为公正、仲裁、统治
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an。”
仍然是秩序教派的主祷文,只是再次经由特蕾莎的口中念出时已不再空洞而暗诡,每一个音节都焕发出勃勃的生机。埃修低低地和着,两人的声音混在一起,不分彼此。感觉到特蕾莎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于是松开了手,拉着她站了起来。然而特蕾莎的身体仍是软绵绵地,埃修小心地将她放到自己的背上,用弓背固定好,弓弦勒住自己的胸膛。这时他感到特蕾莎的身体短暂地僵硬了片刻,知道太阳又落回冻原中去了。他试探地伸手去揽特蕾莎的膝弯。
特蕾莎没有拒绝,任由埃修托住了自己。“谢谢。”她低声说,双臂慢慢地搂住埃修的脖子。
埃修轻轻地嗯了一声,沿着河继续向东行走。
“抱歉。”过了一会,特蕾莎又说。
“没事。”埃修说。
“可以继续跟我祈祷吗?”
“好。”
残月没进浓重的乌云,两人步入无垠的黑暗,咏唱的歌声幽幽,而流水淙淙地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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