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
帝都。
端王府。
“以往灵玄所率领的饕餮军作战都以进攻为主,这次在北境却以抵御为主,并且她的劲敌拓跋炀还不出战,灵玄只针对北戎除拓跋炀之外的几个王子打,虽然连战连胜,但并没有率领饕餮军大举进攻北戎,像是故意用拖延战术与北戎僵持不下以此来保存饕餮军的耗损。”
云起手中捏着那封传信,望着天空上的信鸽眼神微眯。
“拓跋皓信中提到灵玄与拓跋炀有过往来,但现在并没有两人勾结的实证。”
“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侍卫躬身上前接过了端王手中的那封传信,看过之后,道:“王爷是想借此在御前弹劾灵玄公主在北境消极备战生了二心?”
云起背着双手望着皇宫的方向,天空中阴云密布,风雨欲来,他整张脸的轮廓在屋檐下显得非常冷硬。
“皇后一党,皇后和护国公府的势力因为灵玄在北境所立的战功开始死灰复燃,皇后被解了禁足,在后宫又开始一手遮天,母妃在云修谨被废之后因为多言被皇后记恨,如今在后宫日子难熬,处处被皇后针对!”
“皇室之中母子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王不可能不管。”
侍卫点了点头,近日朝堂之中那皇后一党确有东山再起之势,虽没了太子云修谨,但他们还有灵玄,对于皇帝来说,灵玄公主现在可是国之利器。
“灵玄饕餮军在手,本就被众位皇子忌惮。功高震主,如今父皇对灵玄本来就开始有了猜忌,即便本王的弹劾折子不会让父皇尽信,但谁让她灵玄生来被测命格命主凶煞是个被预言注定会给长明带来祸乱的灾星,所以她不管做什么,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因为她命主凶煞的命格被父皇放大数倍去看。”
“猜忌的种子已经在父皇心中生成了,她战功再大也不过只是一个继承不了大统的公主,父皇对她的猜忌越深,她就越快被踢出局,不过是个公主,本王已经忍她很多年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云起从出生之日就被母妃告知,他们这些皇子和公主对父皇来说只分有用的和没用的,长明的江山就这么大,皇室子嗣的资源一共就那么些,想要就不择手段地去争去抢,不要指望互帮互助兄弟友恭,在皇室兄弟姐妹情深统统都是笑话!
只有抢到手中的权力才是实打实的能为自己以后身份地位荣华富贵加持的东西!
他这些年看着当年学宫中那个孤僻阴郁的怪物一步步成为战神。
不过一个命主凶煞的灾星何德何能率领一支精锐军队!
如果饕餮军在他手中,他同样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她灵玄比之不及的是,他能通过率军作战抵御外敌开疆扩土成为长明家喻户晓人人称赞的大英雄,而她灵玄再怎么战功赫赫对于长明百姓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命格不详的煞神!
皇室之中上不得台面的怪物!
皇后一党手中的工具而已!
“年关将至,她若回帝都述职,到时候定然会被清流一派针对,本王算一个,或许到时父皇会推波助澜也说不定。”
侍卫在旁,也应和着自己的主子躬身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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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国师府。
“国师大人,皇宫影卫来报,端王今日朝堂上在御前弹劾了灵玄。”
祈渊在案牍前抬起了头。
“弹劾了什么?”
“灵玄在北境在连战连胜的情况下不率领饕餮局一鼓作气大举攻占北戎,却只以防守为主,与北戎骑兵僵持不下或是另有所图。”
南衡刚刚接到皇宫传来的消息也很震惊。
他没想到端王会在这个时候弹劾灵玄。
“云起与北戎之人有往来。”祈渊沉声道。
他一语中的,南衡恍然大悟!
“端王应该是通过那北戎之人听到了一些风声,但也没有实证。不过他也知道皇帝对灵玄早已经心生忌惮,虽无实证,但即便是空穴来风的消息传进皇帝的耳朵里就足以加深皇帝对灵玄的猜忌。”
祈渊端坐在案牍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面的竹简,沉声道:“他此举是想扳倒皇后和护国公府。”
南衡了然。
五皇子云起为韩贵妃之子,外戚为礼部尚书,韩贵妃与皇后在后宫不睦已久,太子云修谨被废关进宗人府韩贵妃没少落井下石,所以皇后被解了禁足后在后宫中就开始针对韩贵妃泄愤。
并且这些年在帝都搬弄是非放大灵玄命主凶煞的命格让长明百姓非议,使得她成为整个帝都眼中的怪物,礼部尚书可谓是为清流一派出了很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