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王爷,奴家刚刚做的可还好?”就在时锦行至墙边时,一道极轻的声音自墙头那边响起。
她脚步顿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与这处院子相邻的是一片梅林。眼下梅花未开,却有人于那畔窃窃私语,显见得是特特选在这般地方说话。
果然,在女声过后,是男子成熟稳重的声音,“婉婉做得甚好,当赏。”
“那王爷要怎么赏奴家?”女子不依不饶,声音媚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自然是婉婉得银子如数奉还。”男子的声音里带了些笑,又有些调侃。
“那怎么够?!”女子跺了跺脚,又往他身上攀了攀。
“那婉婉说,要待如何?”男人的声音带了些心知肚明,却又恶作剧般引着对面的女子把话儿全都说出来。
“哼,王爷曾说,要纳婉婉入府,可这般久都只让婉婉等着。现下婉婉立了功,王爷还舍得婉婉每日对着张大元?!”
听得女子似是生了气,男人又好生安慰她道,“本王知道婉婉受了苦。可你该知道,张大元与张大蒙是兄弟,本王眼下还要用张大蒙,又怎能抢夺兄弟之妻?更何况,雪儿她……”
他话未说完,女子便生了恼,“雪儿、雪儿!叫得这般亲热!明明都是王爷的女人,偏偏奴家每日里都得哄着她,奴家心中不甘!”
“婉婉乖,”男子的声儿又压低了些,“每日里银钱吃用,本王又哪里少了你的?况且,婉婉不觉着,这般偷着,别有滋味?”
男子呼吸渐重,交叠之声儿渐起。时锦尴尬得蹲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唯恐被对面听见声音。
渐渐得,因着蹲久了的原因,她的两只脚都跟着麻了起来。
想要换个姿势缓缓麻掉的脚掌,却不想才动了一下,她整个人就撞在了身后的人身上。
时锦不知何时身后也蹲着个人,当下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儿。
那人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防她逸出声儿来。
时锦的心咚咚跳着,却见那人眉眼含笑,显是因着吓着她而幸灾乐祸。
她好不容易将一颗心吞回腹中,这才一把拽下那人的手掌,双眉轻皱,示意他自己不会出声儿。
那人因是继续于她身边蹲着,显是于听壁角一途颇为擅长。
时锦往旁边挪了挪,只觉着此人面上的笑格外诡异。
偏偏那人不放过她,又往她身侧靠了靠,张着嘴轻声儿问她,“你是哪家的娘子?怎的这般大胆?”
时锦只见他唇形微动,说出来的话却极轻,显见得是怕对面的人听到。
她侧头不言,想要偷偷离开,却被他扯住了裙角。
只见那人又轻声儿与她道,“莫出去,会被抓到。”
她无法,只能狠狠剜了此人一眼,继续蹲在原地。
偏偏这人是个不安生的性子,眼见着时锦久久不言,他眼中的恶劣一闪而过,手中的石子轻扬,想要掷过墙头去。
这若是砸在对面的人身上,不得被发现?!
时锦哪能如他的愿,赶忙去抢他手中石子。两人争抢间,那人站起身来,手臂高高扬着,饶是时锦蹦着,却怎的也够不着他的手。
许是两人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了,对面的声音倏忽一滞,独属于闻人信川的声儿响了起来,“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