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中秋宫宴已过了一半的时间,自臣僚与女眷们被放到光正园后已过了一个时辰有余,冯芷榕的任务早是在开头便已告一段落、闲着没事干,而靖王这时却是带着她四处走绕、还引了不少讶异的目光。
那小丫头是谁?
是个不怕死的?
冯芷榕感受着周遭的氛围、只觉得有些无奈,却也心甘情愿地跟着靖王走着。便是因为觉得自己方才吃味儿太过、想给点补偿,另一方面也是单纯地喜欢与靖王待在一起。
靖王在众目睽睽下并未曾开口,两人便这么走着走着、竟是绕到了光正园门口,又在靖王的领路之下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走出园子后,除了少许的宫人们以外、便再也没看见其他人,而冯芷榕也才在这时开口道:“你就这么把我拐带出门可好?”
靖王道:“怎么,不喜欢?”
冯芷榕牵了牵嘴角,装着模样道:“我不喜欢也没法子,谁让你是王爷、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呢。”
靖王知道她在说笑,便也顺口说道:“要不,我不劫持你、让你回去可好?”
冯芷榕这回可没再掩饰自己的心情,面上一脸嫌弃表露无遗:“才不要,里头闷死了,看着心里还有气。”说着,又想到了范长安。
“我以为你很成熟,却想不到是这么会吃味的人。”
冯芷榕瞪了靖王一眼,赌气也似地说道:“我不成熟,而且还是个醋坛子!眼里也容不下任何人,所以若是未来你想要跟外头那些个男人一样纳妾、纳通房可得先与我知会一声,我再看看要与你合离或者你休了我,把我发放边疆任我自生自灭也好,总之我眼里容不下沙。”
靖王听着冯芷榕的话,不禁皱起眉头:“你怎么总往偏处想?”
冯芷榕也觉得自己口气不好,便缓了语气道:“那个女人所经过的一切,我不会任自己重蹈覆辙。”冯芷榕指的是自己的梦境,而过去自己的情伤她也将其编造成一个有家世的女子被负心郎骗取身家的故事。
靖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本王对那些庸脂俗粉没有兴趣,你大可放心。”
“意思是国色天香、气质好的女子就可以咯?”冯芷榕自顾自地随口说着,倒也不是生气了,而是偏近于一种就事论事──但还多少带着酸味儿的话:“我知道有些女子真心是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可以挑错,像是那钦天监刘主簿的女儿刘养心便是个气质高雅的女子,而那赵明韵也是大大方方的大家闺秀。若是有那样符合位分的女子呢?便能成?”
靖王没有直接回答冯芷榕的问题,反是问道:“要如何你才愿意信我?”
冯芷榕停下了脚步,想了又想,这才看着靖王说道:“口说无凭,我要你用一生来证明。”说着,又补了一句:“而我冯芷榕也会用一生来爱你。”
靖王看着冯芷榕许久,终究是开口说道:“好,我卫名渊愿用一生证明,卫名渊身边的女人永远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