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自也是有些京官听闻冯府千金受伤,便要求自家夫人们安排人或者亲自送来慰问,又让掌管冯府中馈的几位女眷们因着纪录、还礼等事情而忙得不可开交不提。
当然,这里头送来关心的人独缺肇事的永平、保定二侯侯府上的人,却也意外地有以银甲军名义送来的一小盒膏药,说是可以除疤,而冯芷榕在百则与白娅的照顾下天天涂呀涂的,还真的一点疤痕也没留下。
等到一切都揭过去、冯芷榕的伤也全好了以后也已然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距离她的十岁生辰也不过剩余一个半月,而这天气也越发热了。
时序早已入夏,京城这儿黄梅时节的天气可是半日放晴、半日下雨。
这样连番的折腾下来,成日便是又湿又闷、难受得紧。
自从受伤以后,周有韶对她的关心变更加频繁、约束自然也是更紧,便连平常一个月两次的外出礼佛都不愿带她出门,直让她快给闷坏。
也还好并没有人阻止她射箭,偶尔她要骑马时,周有韶虽然想反对、却也会因为冯旭的话而忍着让她继续自己有限的自由。
而冯叙辉自那日骚乱后,因着担心冯芷榕的伤、便是又推迟了几日才出远门,还说着这趟出门只是要去邻近的州府查核生意,在冯芷榕设帨之时肯定能回得来。
其余一切如同往常,而冯芷榕也乐得把握这般平凡的日常,毕竟过了设帨后不久,便要入宫学习了。
蝉鸣流响,扰人清梦。
冯芷榕前一日因为看书晚睡,这日本想偷懒再睡个回笼觉,但那蝉鸣与炎热却让自己怎么样也无法睡着,索性让白娅替自己梳了简单的头,大清早地便跑到后花园射箭。
白娅紧巴巴地跟在冯芷榕身后,深怕她又碰撞了些什么留下疤痕──明明只是往常一般的事情,白娅连日来却一直是万分紧张。而同样跟着冯芷榕的百则则是面色如常,并无异处。
那日白娅并未随车出门,也因此当冯芷榕满身是伤、甚至身上还带着泥污与马血混合的腥臭时,简直要吓坏了她!也还好百则十分冷静,二话不说便将她给赶了出去,只留着自己和云璧替冯芷榕仔细沐浴。
冯芷榕一开始也挺不习惯白娅的转变,后来便随她去了。
咚、咚、咚!
笃实的声音毫不拖泥带水地扎在了箭靶子上,亮白的羽尾在阳光照射下彷佛会发光!冯芷榕瞇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杰作,倒是没流露出半点儿雀跃的情绪。
“小姐又中了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