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师门明令禁止不可用所学之识改变帝运,他估计早就能与锦绣双宿双飞了吧。
“陛下一向公私分明,微臣只是一介布衣,区区一个占卜之人,不敢对陛下的选择多加置喙。若陛下无紧要之事,恕臣无礼之罪,微臣还要准备今夜观星一事,先行告退了。”
苍耳放低姿态,垂首俯身拱手道。
李骏挥了挥手,便背过身去,等到苍耳出了太极殿才怒将案桌上的黑白棋子横扫至地下。
王喜听见殿内的动静儿,也忙赶了过来,只瞧见皇上双手躬着身子,双手撑在棋桌上,怒吼道,
“什么棋艺不精,朕看他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故意输给朕罢了。”
王喜忙唤了几个机灵的小太监进来,将地上的狼藉仔细打扫干净后,便走到皇上面前,请示道,
“陛下,芳华殿的茗薇在偏门候着,是否要让奴才将她请进来。”
李骏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闭了闭眼睛,深呼了几口气,平静下来之后才让王喜将人带到殿内。
茗薇将苏锦绣与李星河之间互通消息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皇上,并将李星河手写的曲谱递了上去。
李骏看了一眼曲谱,确认是李星河的笔迹后,便将谱子递给王喜交还给了茗薇。李骏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便让茗薇退下了,临末还交代茗薇好生照顾苏贵妃。
“王喜你说朕这长公主此番动作是为自保还是有意谋权。”
王喜思量了片刻便回道,
“长公主殿下若是有意谋取太子之位,怕也是不会与贵妃娘娘走得太近,毕竟后宫上下都知道陛下对芳华殿以及五皇子的恩泽。而眼下殿下选择与贵妃娘娘较好,依着殿下的心智才情,应也只是心心相惜,谋得后宫势力为求自保罢了。”
李骏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冷肃道,
“想来她也没有胆子谋取储君之外,朕对这二皇子的性情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多磨练磨练他的脾性吧,否则朕也绝不放心将天澜交到他的手里。这李承德在前朝上步履维艰,虽是有些成就,可其势力仍然难以与二皇子匹敌,也是该为他谋求一门好的亲事了。看来不出意外,朕与皇后的协议要提延后些时日了。”
“陛下还有一事,元启派来的使团已到达上京城外的驿站了,陛下打算何时召见。”王喜又问道。
李骏沉吟片刻,面色凝重,语气严肃的说道,
“不急,先晾他们几日,近几年天澜与元启的摩擦不断,朕担心他们会借此次寿宴搞些小动作。”
“使团之人大都是文人出身,若说是搞些小动作也不过是几句言语挑衅吧。”王喜弯腰拱手道。
“这元启新上任的小皇帝可不是好对付的,况且元启内部一向是对战争主战不主和,恐怕到时我天澜与元启必有一场血战。”
李骏负手而立,背影略感沧桑,阳光透过窗户斑驳的洒在他的脸上,掩盖住神情上的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