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竹笼,吉日马不停蹄地返回医馆。他不确定母亲此时能吃得下什么,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一点一点尝试。
吉日先去看了看母亲,问道:“娘,你想吃啥,我给你做去。”
母亲嘴角努力勾起微笑,说道:“就做馒头吧,馒头好吃。”
吉日答应了一声,扭头就奔厨房,开始和面。待面团饧发的功夫,吉日把剩下的猪肝剁碎,为了遮住猪肝的味道,吉日翻遍了厨房,却只找到几头大蒜。
“大蒜就大蒜吧,起码娘能接受蒜味儿,说不定肝也就顺带吃下去了!”哪怕有一丝可能,吉日也不想错过。他把大蒜剥净剁碎,与猪肝拌在一起,拿指头蘸了一点尝尝。
“不行,蒜味是有了,但猪肝的味道还是浓。”吉日又剁了一遍,然后归拢到一块。为了定型,拿面粉兑出稀一点的面糊,这才勉强让肝和蒜揉在一处。
面团饧发一会儿,揪下面剂子,擀平后在中间压出一道沟,两边各放一枚红枣,然后卷起来,再饧发片刻。这时吉日起锅烧油,把肝下锅定型便捞出,然后铺上布开始蒸。
蒸了一刻钟左右,吉日取出熟透了的肝,又把馒头放进去,再接着蒸馒头。这时吉日尝了尝出锅的蒸肝,谈不上难吃,但仍然有一丝丝苦味儿。
要解决最后一丝味道,只能下锅炸了。吉日把蒸肝切片,放入滚烫的油锅,原本尚且透着一丝红,顷刻化为一抹黑,吉日马上捞出,尝了一下,苦味儿终于不见。
待到馒头蒸好,吉日把饭菜端过去,枣香淡淡升起,肝味轻轻飘过,终于让母亲有了吃饭的欲望。吉母掰下半个馒头,递给儿子,吉日接过以后,母亲才撕下一小片咀嚼起来。
母亲吃得很慢很慢,半个时辰的光景,才吃掉小半个馒头、一枚枣,就着陈醋解腻才勉强吃下两片猪肝。但在吉日眼里,这就是希望得曙光,只要吃得进去,那身体好转就有希望。
吉母实在吃不下后,吉日才把东西撤出去,郎中看着吉日端着的白馒头和黑猪肝,有些惊疑。
“这些是你做的?这东西叫什么名字?我尝尝,免得对令堂有损。”
郎中撕下一小块馒头扔进嘴里,夹杂着枣香的绵软口感让他感觉十分新奇,而吃过猪肝之后,那外焦里脆的口感中毫无腥涩,若不是似有似无的肝味,他甚至都不敢确定这里面有肝。
“这是你做的?怎么把猪肝做成这样的?”
吉日挠挠头,说道:“就是和蒜剁碎,先煎后蒸再炸,然后就这样了。”
“蒸?这白饼也是你蒸出来的?”
“对,我本来要开馒头铺子的,就是因为我娘被人打伤才没得开。其实这东西刚出锅更好吃,现在毕竟放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