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承乾宫,舒窈坐在梳妆镜前,眉目间似有心事。
珍珠心细如发,一下就发现了端倪,她疑惑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舒窈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有些心不在焉,“你有没有发现费琦央身边的那个侍女很奇怪,她对我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珍珠闻言,后知后觉也发现主子的话很有道理,“不说不觉得,娘娘一说,还真是,奴婢也觉得那个侍女对你充满恨意。”
“对,本宫一向看人很准,这次应该不会错,一个人的眼底怨恨是掩饰不了的,她明明对本宫恨意滔天。”舒窈放下梳子,回忆起白日里的一幕。
这时,竹溪也走了过来,听到两人的谈话,也帮着分析道:“娘娘,奴婢倒觉得,费琦央怨恨你倒是真的,因为你夺走了陛下的全部宠爱,所以她嫉妒你,心有怨恨,这可以说得通。”
“可那个叫小隐的左不过是心向主子,护主心切,所以依仗着费家势力敢与娘娘叫板。”
舒窈轻轻一笑,她的这个丫鬟还真是单纯得要命,“竹溪,你想得太简单了,那种眼神,本宫再熟悉不过,而且,她武功并不低,一个奴婢有如此高的武功在官家小姐身前侍候着,也太奇怪了。”
竹溪摸了摸头,十分不解,“可是,娘娘身边的珍珠也有武功啊!”
珍珠无奈地摇摇头,“人心险恶,你知道多少?”
随即,舒窈侧头看向珍珠,说道:“珍珠,想办法调查一那个侍女,本宫有个大胆的猜测,她会不会是幽冥府的若烟。”
珍珠一听,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似乎不太可能,那若烟早就毁容了,而且,小隐明明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啊!怎么可能是她?”
舒窈看向珍珠,她的眸子通透而明亮,闪耀着智慧的光辉,“珍珠,抛开长相,你就说,在这个世上,还有谁与本宫有着深仇大恨?”
珍珠一听,恍然惊觉、若有所悟,“除了幽冥府的若烟,没有别人!”
舒窈:“去吧!”
她还想到,若烟失踪以后,北冥夜曾入夜前来提醒过她,若烟有可能藏在某处或是皇宫的什么地方,随时准备伺机报复。
“是!”珍珠福身一礼,退了出去。
随后,舒窈又看向身边的竹溪,不忘交代道:“对了,你好好盘问下养小松鼠的那几个宫女、太监,今天和昨天都喂它吃了什么?一定要事无巨细。”
“是!”竹溪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舒窈起身,走到桌案前,看向笼子里躁动不安的小松鼠,一脸的凝重之色。
她心疼地埋怨起来,“你呀你呀,你到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为何会对那个女人做出如此难堪的事情啊!”
这皇宫里止不定怎么议论呢!
“吱吱吱……”
松鼠抱着笼子的铁栏杆,委屈地看向舒窈,两眼赤红。
松鼠也表示很无奈,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得如此冲动,如此暴躁。
它用委屈的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舒窈,恳求她救救自己。
舒窈点了点它的鼻头,安慰道:“放心,一会研制好解药,就喂给你吃,不会让你太难受的,乖啦!”
直到深夜,舒窈才将解药研制好。
舒窈伸了一个懒腰,拿着一颗带有腥臭的药丸直接塞入了小松鼠的嘴里,松鼠也不管是什么好吃还是难吃的,小嘴一顿猛嚼。
因为,它小小的脑袋瓜里非常明白,主人喂给它吃的是缓解它身体不适的解药。
终于,在一盏茶的工夫,小松鼠终于安静下来,不再那么躁动不安,也不会有冲动的感觉,平复下来的它,慢慢地闭上眼睛,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夜色浓重,宫昀傲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乾承宫。
他阔步走进寝殿,一眼就看到舒窈穿着轻纱里衣,准备躺下了。
以往她都要等他回来才肯就寝,今日,怎么转性了,早早就准备睡下了?
“窈窈这么快就睡了?不等三哥了?”见她抬头看来,却噘着一张小嘴,满眼的不高兴。
这是生气了?
舒窈坐在床头,双腿微屈,她微微低垂着眸,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散漫地捋着胸前的一缕长发,那样子看起来就是在生闷气。
宫昀傲脱下外袍,坐在床沿,定定地看着她那张粉嫩的小脸浮起一丝丝怨气,大手揉过她的发顶,宠溺地道:“今天是谁惹到我的宝贝了,让你这么不开心?”
舒窈瞥了他一眼,怨怼嘀咕:“还不是因为你!”
“是怪三哥回来晚了?所以生气了,嗯?”宫昀傲扣着她的后脑,将她贴向自己。
“才不是。”舒窈推开他,小声咕哝一声。
“那是因为什么?”宫昀傲耐心地问道。
“你明知故问。”舒窈仍旧低垂着头,不愿看他。
宫昀傲拉起她白皙的小手,贴在嘴边吻了吻,极具耐心地问道:“三哥真的不知道,要不,你提示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