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彦文对明宏子说:“师傅,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为墨公子清除体内的陈年积毒吗?”
明宏子叹气,“办法我已经说了,可郡主不是不愿意嘛。”
苏老夫人顿时竖起耳朵,屏退下人,仔细偷听。
邱彦文有些替赵云宁委屈地说,“可墨公子长期喝药,即便等十年二十年后积毒清除,命门火衰,精气冷虚,也不堪大用,对子嗣也有碍,郡主怎能,怎能......”
命门火衰,精气冷虚,不堪大用,子嗣有碍。
苏老夫人为之一震,惊得后退一步,发出动静,明宏子警惕的嗓音立马传来,“什么人?”
苏老夫人赶忙带着下人跑到后头躲起来,明宏子打开窗一看,没见到有人,又把窗户放下了。
苏老夫人摸着胸脯,长松一口气,回头看向嬷嬷和丫鬟,示意她们都把听到的话烂心底。
嬷嬷和丫鬟保证什么都没有听见,苏老夫人惊讶过后,却狂喜起来。
她正愁怎么将墨哗从云宁身边赶走,上天就给她送机会来了。
就算瑞王可以不计较墨哗的出身,拗不过云宁,勉为其难同意这门婚事。
也不能让一个不举的男人娶了赵云宁,让赵云宁独守空房,且生不出一儿半女,孤独终老。
苏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就想去见墨哗,让他认清现实,现在就悄无声息地离开。
想了想,又冷静下来,吩咐嬷嬷去准备了一些东西。
熬到了第二日晚上,确认赵云宁睡着了,苏老夫人才敲响墨哗的房门。
墨哗没有点灯,灰蒙蒙的一双眼,在夜里闪着微光,突如其来开门,把不想惊扰赵云宁的苏老夫人吓了一跳。
墨哗面无表情等她开口,也没有邀请她进去坐一坐的意思。
苏老夫人干脆反客为主,自个儿走进去,并让嬷嬷掌了灯,居高临下以长辈的姿态对墨哗指责说,“墨哗,云宁心悦于你,你却半分考虑都没替她想过!”
墨哗的考虑只有一个,只要赵云宁要他,他便永世想伴。
苏老夫人的话,并未激起墨哗一点儿反应,令她不由骂道:“你这般样子,如何配得上我们云宁!”
“命门火衰,精气冷虚,不堪大用,云宁嫁给你,连子嗣都不能要,为你守活寡吗?”
墨哗一怔,显然被赵云宁隐瞒了病情的样子。
苏老夫人更痛心赵云宁竟然为了墨哗,隐瞒到如此地步。
“你若对云宁有几分真心,就放过她吧!一个女孩子,能有几年宝贵光阴,你身有积毒,又双目失明,赵云宁本可和门当户对的命定之人相伴到老,却要照顾你蹉跎到老,你觉得,你哪里值得她这么做?”
“你的职责是保护她,你却让她爱上了你!”
“这本就是死罪!”
墨哗面色白了又白,苏老夫人这般话,竟比万箭穿心还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