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我们愿意投降!”
“别打了,别再打了。”
“你们的强大赢得了我们的敬意,我们愿意臣服!”
发现逃无可逃的六艘盖伦船,不得不打出白旗,释放出愿意投降、请求停火的旗语信息。
耀武号,船楼指挥室内。
“舰长,荷兰人投降了,是否接受他们的投降?”大副问左先富道。
“既然投降,为何不降下船帆,没有半点减速迹象?夷人狡诈,你让信旗兵发出旗语,命他们降下船帆,所有船员跳入海中,确属于真降后,再把他们打捞上来,如果他们不愿听从,我们会继续攻击到他们烧毁为止。”左先富道。
“是!”
显而易见,面对左先富提出的这些条件,六艘荷兰盖伦船中,有三艘毫不理会,依然埋头逃跑,但被耀武号、海运7号、海运8号追上攻击,很快燃起不可扑灭的大火。
最后残余的三艘盖伦船,不得不听话识时务的,降下船帆,船员们全部跳入海中,乖乖举手投降。
下午五点时分。
泉州湾外围海面战场,已基本打扫完毕,海战结果统计了出来——
荷兰舰队,十八艘盖伦船被烧毁十五艘,被俘三艘,水手阵亡溺亡超过700人,被俘1500余人。
郑家舰队,被风浪打翻火船数艘,损失水手数十人,抓获落水俘虏900多人。
许家庄支援舰队,无人员损失,抓获俘虏600余人,俘获盖伦船三艘。
这是一场对华夏人而言,可谓无比辉煌、必将载入史册的胜利!
西方海洋强国的舰队,在大明近海遭到全歼,大明这方力量损失轻微,忽略不计,取得一场完胜。
这无疑证明了,西方海上强国的舰队,可以在大明近海横行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新的属于华夏人的海权时代已经开启。
这其中有郑家舰队的功劳,但主要还是许家庄舰队的功劳。
不过今天对于郑氏集团而言。
能击败荷兰舰队固然值得高兴,值得欢天喜地连续庆祝三天。
但此刻,包括郑芝龙、郑鸿奎、郑芝豹等人在内的郑氏集团高层,他们更多的不是喜悦和高兴,而是恐惧和震惊。
因为许家庄的三艘蒸汽大船,在引水员的引领下,进入泉州港,缓缓停靠在了泉州码头上,近距离的停在郑芝龙等人的面前,让他们得以进行仔细的观察。
首先是大,船体十分庞大,比郑家舰队里块头最大的战船,都要大两倍以上。
荷兰人的盖伦船也无法与之比拟,除非是千吨级以上的巨型盖伦货船,才可能大致相当。
其次船型流畅美观,结构简洁、大气,宛如艺术品般的存在。
还有行驶平稳,速度极快,火力强大等等优点。
但最最让郑氏集团高层们好奇与关注的,主要是两个蒸汽机和迫击炮。
“只要装上蒸汽机,如此巨大的战船,无需借助任何风帆,就可跑出比帆船快两三倍的速度,一旦被盯上,绝无逃脱之可能,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死!这片大海再大,也追的你没有容身之处。”
“迫击炮的威力不弱于重炮,但射程更远,射速更快,还能发射出开花弹、燃烧弹,从头顶上方落入船上,哪怕是命中一枚燃烧弹,若不及时处置,就是船毁人亡之结果,可谓一击必杀。”
“面对这样的蒸汽战船,我们在机动方面比不过,火力方面比不过,若想战而胜之,只能拉近距离,派出更多的火船,付出更惨重的损失,才可能击败一艘。”
郑鸿逵一脸灰败的道,说句心里话,荷兰人这个对手虽然强大,郑家依然有一定击败的可能,但许家庄舰队这条突然冒出的过江龙,郑家还是更难接受许家庄舰队的出现,哪怕这是刚刚帮助过他们的临时盟友。
“四少爷,你说错了,以耀武号的防御,派多少火船靠近攻击都是没用的,不信你过来摸摸耀武号的外壳。”
负责为这些郑家高层进行解说的林家全道,要纠正郑鸿逵的一个错误观念。
“不就一层刷了红漆的木头么,难道能防火不成?”
郑鸿逵走了过去,伸手在耀武号的船身表面敲了敲。
他表情霎时凝固。
不信邪的又敲了敲,铛铛的声音非常清脆,分明是一层刷了红漆的铁板!
“铁甲,许家庄居然给这艘船披了一层铁甲?”郑鸿逵瞪大虎目,颤声问道。
“没错,这是一艘铁甲舰,也是真正的军用战舰。”
林家全抬了抬下巴道“旁边的海运7号、海运8号,不过是蒸汽货船而已,防御力较为薄弱,但就算作为战船使用,也是近乎无敌的存在,而这样的蒸汽货船,许家庄未来要造上千艘,专门军用的铁甲舰,至少要造百艘……”
“够了别再说了,容我缓一缓,容我喘一口气!”
郑鸿逵打断了他,这一刻他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者捂住林家全的嘴巴,根本接受不了这些让他感到窒息的信息。
他失魂落魄、低着头像被抽去骨头般的,回到郑芝龙、郑芝豹等人的身旁,嘴里祥林嫂般的嘟囔“完了,郑家完了……”
“四弟,你说什么胡话?”郑芝龙呵斥他道。
“四哥,你得失心疯了?”郑芝豹道。
其他郑家高层都纷纷指责郑鸿奎不会说话,今天还不容易获得一场大胜,他却说出这种晦气话。
“你们也去摸摸那艘船就知道了,只会比我更加不堪。”郑鸿逵摇着头,一脸沮丧的道。
“这船壳难不成有什么门道不成?”
郑芝龙不信邪的走过去,也伸手敲了敲、摸了摸,随即感到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
郑芝豹走过去摸了摸、碰了碰,胸口像遭到重锤攻击,呼吸不畅,嘴里也开始嘟囔“亡矣,郑家亡矣!”
其他的郑家高层,表现果然更加不堪,有的疯疯癫癫哈哈大笑,有的当场跪地臣服,还有的口吐鲜血满脸绝望,更有想不开要拔出佩剑自杀的,上演一出十分奇怪的人生绝望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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