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有人恃武行凶,但大多事出有因,真正丧心病狂之辈少之又少。”桑久璘干脆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手持利刃,杀心自起,或许对,但起了杀心,哪怕无武,亦会去寻利刃。”
“就比如毒,难道还要因毒废医?若无内力护身,人其实很脆弱,不说穴道,只一把利刃,避开胁骨,穿心戳肺,又或颈上轻划一刀,人都会死。”
“还有一时冲动,伤人杀人,这或许与武有关,但更因习武之人心性不足,难道不该是你们这些文人去教化武者,以德化或法制,避免此类事件发生吗?”
“为何要禁武?”
“何人要禁武?”亭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桑久璘扭头一看,院长莫学道带着苏山南,还有几名夫子都在亭外,不知看了多久。
完了,自己一个武人辩赢了西闻书院的精英,还被院长夫子看个正着,绝对会以为自己是来挑衅的吧?
“莫院长好,乔夫子,郑夫子好。”这群学子先后向三位夫子行礼。
桑久璘趁着一群学子行礼遮住了自己时,偷偷溜走。
萧墨注意到桑久璘偷偷离开,犹豫一下,没有阻拦。
西闻学院逛完了,该见识的也见识了,和那帮人辩论也辩赢了,难道还留下跟夫子辩吗?虽然听口气莫院长并不支持禁武。
反正经桑久璘这一番话,这些人对武也会多许多思考。
桑久璘迅速走远,急运轻功,直奔书院之外。
桑久璘没走正门,西闻书院的围墙大概两三米高,桑久璘一跃便跳了出去,直返凉京城。
竹林凉亭,莫道学叫起学子们,看了看亭子“刚才在亭子论武的人是谁?人呢?”
“莫夫子,刚才那个是我朋友,”凉幸兴奋地走出来出卖桑久璘,“上午带着见过您的,尚林。”
“王爷这回倒交了些正经朋友。”莫道学笑眯眯的捋捋胡子,“尚林,人呢?”
“回老师,”惟有注意到桑久璘行踪的萧墨站出来说,“尚林刚才偷偷走了。”
“哦?走了?”莫道学又摸摸胡子,“你跟我来,给我讲讲刚才的事,王爷,也请你一起来。”
凉幸嘀咕报怨了桑久璘一句,才应道“是,莫夫子。”
这边儿,几人回怀叙阁说话不提,那边儿,桑久璘一路轻功,回城也颇快,就是有点累,回客栈要了饭食,吃饱后,就回房间恢复内力去了。
傍晚,酉时,凉幸与苏山南一同来找桑久璘。
桑久璘本在练功,听到敲门声,只好收功去开门。
“你们两个来干嘛?”桑久璘问了一句,将两个人迎进门来。
“你怎么偷偷跑回来了?”凉幸跟上来问。
苏山南把院门关上,也跟进屋。
“我都把西闻书院挑了,不跑留下来做什么?”桑久璘到桌旁,倒了三杯凉茶——茶是桑久璘吃饭那会儿泡的,这会儿早凉了。
“可莫夫子还夸你说得好呐。”凉幸凑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