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回忆一遍,桑久璘就被带到了地方。
这院子马是不能进的,桑久璘只好安抚了一下乌骓,将之留在院外,却是不肯交予禁卫的。
禁卫并未强求,一人看马,一人将桑久璘引进院子。
桑久璘在正房门口等了片刻,才有丫环出来,引桑久璘进正屋“尚公子,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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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久璘点了点头,跟进堂屋。
堂屋颇大,两侧一共侍立着六名会武的女婢,堂前隔着一架纱围,两位贵女的身影在纱障后隐隐绰绰。
纱围之侧立着一位官员,看官服,似是一城之主,想必就是震城令了。
“不知几位寻我来何事?”桑久璘拱手行礼,虽有礼,却并不低微,丢桑家面子。
“大胆,见了公主还不下跪!”纱围一侧的侍婢出声喝斥。
桑久璘直起身,挑眉“江湖之人,不必依朝廷规则。”
“可你却拿着顺王的信物。”纱围内传出一个女声。
“我拿着信物只为进城投宿,可没有求见二位。”桑久璘回应。
“倒是我们多事。”刚才的女声更尖利了两分。
“公主姐姐,不要难为人家了。”另一个女声柔和许多,劝解道,“姐姐不是只想问问人家,与小叔的关系吗?”
“你倒是会做好人。”姐姐兑城公主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向桑久璘发问“说说吧,你是怎么得到顺王信物的?”
桑久璘也不纠结,直接道“去年顺王出游,路过芜恒时,与在下相识,临别时分,顺王赠我指环,让我去凉京拜访时,好有信物方便拜见。”
“这么说,你也要去凉京?”妹妹戚县郡主顺着接口问道。
“正是,”这不好否认,都到了震城,不是进京,就是离京,“我正想去凉京,一领帝都风彩。”
“那与我们同行可好?”戚县郡主越俎代庖,向桑久璘发出邀请。
“这恐怕不太合适。”桑久璘立刻拒绝,同行就意味着桑久璘不能戴面具,万一来不急易容,就会曝露真容,就算路上没露陷,和凉幸一对质,也就全露了。
“这样为何?”兑城公主正愁挑不到刺。
“我……”震城附近也没什么景致,让桑久璘连借口都不好找,“旅途辛苦,我还想在震城留两天,休息一下。”
“是吗?那我们也多留两天好了。”兑城公主故意找事。
“恐怕耽误公主行程。”桑久璘努力找着借口。
“一两天而已,不耽误什么。”
“……”要不再找借口去泽城一趟?
“姐姐……”戚县郡主摇了摇兑城公主的手臂,“人家既然不愿,又何必为难?”
“你是不是看上这位尚公子了?”兑城公主小声打趣,“这么为人家说话?”
兑城公主声音虽小,但桑久璘内力进步不少,倒勉强听清了——这桃花运不对啊!
“哪有……”戚县郡主满面羞红。
“别着急,我帮你问问。”兑城公主声音大了些,“你是尚家的人?”
“只是尚家旁支,与嫡支关系并不亲近。”桑久璘考虑着说,“也就是成了亲,爹娘才许我出门游历,怕我被外面迷花了眼。”原因不同,但事实相符。
“你已经成亲?”兑城公主问。
“正是,去岁成的亲。”桑久璘打消可能出现的多余心思。
“你几岁了?看着很小啊。”兑城公主倒有了几分好奇。
“十七。”虚岁十七。
“公主姐姐,别问了,放人家走吧。”戚县公主不好意思了,她是对桑久璘颇有好感,也只是隔着纱围看了几眼,对桑久璘有几分好奇,好感能有多少?再经兑城公主这么一说,好感什么的不提,反而多了几分难堪。
“好好好,是我多事。”兑城公主说道,“本宫许你进城了,但投宿之事,还是你自己处理吧。”
“多谢公主,在下告辞。”桑久璘毫不留恋,直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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