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一场雪下来,雪若鸿羽,翩然纷飞,整个世界披霜带雪,这寒冷的洁白,别有一番趣致。
近来淑玉忽然迷上了小酒,这酒全是淡酒,是董惠莹自己捣鼓出来的酿酒方子。
清晨天亮后,他在屋里点了几个小火盆,推开窗子,坐在窗边轮椅上,温了一壶酒。
兴致一来,便又抱出自己那把破旧的古琴,弹奏了两声。
琴声铮然。
吱呀一声,一人携带着满身低气压,披上一件棉袄子,从屋子里冲出。
这人扑到淑玉窗前,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活像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二哥你大早上的弹啥呢?”
淑玉淡然一指,“自是弹琴了。”他斜去个眼神,就差没明摆着骂上一句,眼瞎么,这么一张琴摆在这儿你没看见么?
梁越宁狠狠地挠挠头:“不是,我是说你大早上的为啥弹琴啊?我昨晚大半夜才睡,一早上就被你吵吵醒了。”
淑玉:“……”
落寞垂眸,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越宁心里头莫名心虚,他也没欺负二哥啊?可二哥这样子,咋好像自己是个坏人似的呢?
他困扰地挠挠头,满头大雾。
“那个……那啥?我也没说啥呀?哎呀,算了算了,你爱弹就继续弹吧。”
越宁灰溜溜地遁了,却没看见他身后,他家二哥狡黠地勾唇一笑,哪还有半抹黯然的样子?
这做人吧,得擅长利用自己的优点长项不是?
不过大早上扰民确实也有点不好,嗯,算了,不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