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知她要说什么,便打断她言语,“咸阳宫乃成祖永乐十八年所建,既非官员府邸,又非百姓居所,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得擅自查封。於司正若仅是为了查案,那进去搜便是了,我自不会阻拦,可若是要在此撒泼,可别怨我殷南絮不讲情面了。”
於司正自知理亏,听罢也无话可说,“好,你殷南絮有靠山,我於彦在宫中势单力薄,自然敌不过你,可
今儿个我若是查出什么来了,可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无需於司正手下留情,”南絮伸出右手作引,“请吧。”
於司正自然不快,睨着南絮狠狠的剜了眼,轻哼了声才阔步上前,背对着众淑女命人进内殿挨个搜查。
左钰见人进了内殿,不免惊怕,两手已紧攥在一起,淑尤依旧脸色煞白,额前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较之而言,同样参与此事的有卉倒是平静得很,泰然自若,波澜不惊。
於司正偶然回首,见淑尤满脸的汗珠,便疾步走来,站在淑尤身前,试探的闻道:“你紧张什么?”
淑尤吓得不敢言语,南絮回身,见是淑尤,便下意识的凝着张均枼,张均枼垂眼仿若未见。
“这是哑巴了?”
南絮侧首,“她素来胆小,於司正这样,怕是吓着她了。”
於司正自讨没趣,怅然走开。
“大人,”有几人快步走出内殿,手中拿着沙盘与丁字形的乩笔。
於司正见了以一笑面对南絮,“瞧瞧,瞧瞧,殷司仪,你这咸阳宫,果真有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
“都是些游乐的东西,於司正何以如此计较。”
“游乐?”於司正轻笑,“您这是为谁说情呢?”
左钰紧皱眉心,似乎是要豁出去了一般,跨步正要上前,却被有卉拉住,“别去。”
张均枼紧握着左钰的手亦是自然松开。
“这是从哪儿搜来的,”於司正洋洋道。
“回大人,是承雅斋。”
话音方落,殿中众人多是怔然,尤其是淑尤左钰与张均枼,及她身旁的几人。
“承雅斋?”南絮凝着张均枼身旁的几人,“是你们几个!”
那几人均面露大惊之色,纷纷摇头喊冤,於司正侧目示意身旁的小吏,“统统都给我带走!”
“是。”
那几人都还未及反应过来,已被小吏扣住了双肩,只得求助于南絮,岂知南絮竟是侧过脸去,任由於司正将她们带走,她与於司正承诺过,绝不手下留情,而今既是与张均枼无关,她自然不会插手。
“原来姐姐所说此事查不到我们头上,是因为你嫁祸了刘姐姐她们,”左钰满目的不可置信,她认识的张姐姐从来是一个心善之人,何时也变得如此阴险了。
淑尤闻言呆住,“知道我们请仙的只有你,张姐姐。”
“你怀疑我?”张均枼目光怔怔,凝着呆立的左钰,“你呢,你也怀疑我,是不是?”
“我……”左钰见张均枼如此,起先是默然,定了会儿又走来扶住她手臂,“姐姐……我信你。”
张均枼知她勉强,不禁心生凉意,推开她冷笑道:“对,是我说的,是我诡计多端,嫁祸刘姐姐,是我跑去揭发你们,巴结皇后以求上位,是我,都是我,所有事都是因我而起。钰儿,你自重!”
说罢,张均枼漠然离去,徒留左钰的歉意,与有卉似笑非笑的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