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息着：“甚好……”说罢，低头用力地堵住他的唇……</p>

裴氏族人在六月初的时候来到了雍都。我没有去看过他们，只听说朝廷将裴太史官复原职，在城西赐给了他们宅院。</p>

裴宽曾到府上来登门拜谢，那时也是魏郯去前堂见的他。</p>

“季渊不曾来雍都，他云游去了。”魏郯回来，这样告诉我。</p>

“如此。”我和气地说。</p>

其实，我并不指望魏郯会亲自告诉我裴潜的事，他这话虽然说得晚了些，我已经不作他想。</p>

六月六日，雍都的风俗是为小儿到庙中求佑。我和魏郯虽然都不算雍都人，但天气晴好，我也起了带着阿谧出门走走的心思，顺便还能去李尚府上看看。</p>

于是到了当日，我让府中备下进奉之物，到庙宫里去。</p>

庙宫中人来人往，全都是带着小儿来求佑的人，还有不少平日里认得的官宦家眷。人实在太多，我拜过之后，就离开庙宫前往李尚的家宅。</p>

李尚还像从前一样一丝不苟，亲自带着李焕到门前行礼迎接，看到我带来了阿谧，脸上笑得皱纹都展开了许多。</p>

“若是主公还在，不知……”李尚感叹着，忽而又红了眼圈。</p>

我知道他脾性，与阿元劝了他两句。</p>

李尚自嘲地拭拭眼睛，亦不再多言，引我们入内。可才到堂前，忽然听到里面有爽朗的说笑之声传出。</p>

我讶然，看向李尚。</p>

李尚笑道：“某堂上有客，说来也巧，夫人正是识得。”</p>

“哦？”我心中一动，待得上堂，果然，只见里面坐着三人，有杨三和邓五，还有一人，身形精悍，长得一脸虬须。</p>

“这是马公。”李尚道。</p>

“什么马公牛公！李兄取笑！”那人一挥手，笑着上前来，向我一礼：“汝南马奎，见过夫人！”</p>

原来是马奎。</p>

我看看李尚，对马奎笑道：“原来是马将军，妾久仰。”</p>

马奎摆手：“我等草莽，将军这等大名可当不起！”</p>

我和颜悦色：“草莽自古多英雄，称一声将军，又有何妨？”</p>

杨三闻言，抚掌大笑：“夫人说得正是！大哥纵横江洋，多少叫将军的都敌不过大哥，何言当不起！”</p>

马奎亦笑，向我一礼：“某惭愧。”</p>

寒暄过后，众人落座。李尚向我说起马奎等人，不出所料，他们是以公羊刿带来的，以公羊刿友人的身份，在李尚家中落脚。</p>

“某手下弟兄不知夫人尊颜，在江东多有冒犯，还望夫人勿恼。”马奎向我行礼道。</p>

我微笑：“众弟兄乃英雄之人，妾与四叔在江东，若无诸位护佑则性命危矣，何言恼怒？”</p>

众人皆笑。</p>

我又问道，“不知将军与诸位兄弟此番到来，所为何事？”</p>

马奎道：“不瞒夫人，大司马托我等将裴氏族人带出，我等顺道来了雍都。”</p>

“夫人不知！”杨三笑道，“我等在扬州城中重演邺城纵火劫狱的把戏，那吴琨竟也一样蠢，轻易便的了手！”</p>

“也是大司马计策了得！”邓五得意地说，“若非那家书漏给了吴琨，我等下手，恐怕还要等上一两月！”</p>

家书？我听得此言，笑意凝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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