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沼转着折扇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只见他拇指和食指紧抵着扇骨,仿佛随时都将紧阖的折扇打开取了白琉璃的性命一般,仍旧在浅笑,“白家主既然不想守寡,那便自去云王府守着你的男人就好,穆某可不是大夫,白家主来找穆某有何用?”
“白某自然不期待穆大少爷能瞬间变成大夫将王爷治好,白某只是想请穆大少爷跟白某走一遭云王府而已,由白某来医治王爷,若是王爷真是性命有危的话。”白琉璃低低的声音里再没玩笑的味道,“这天下,没有白某救治不好的人。”
穆沼没有耻笑白琉璃的大言不惭,因为他还算是亲眼见了白琉璃将百里云鹫身上的追爱之毒解了,若她所说的冷面男的情况是真的,那么,“那白家主只管直接去云王府就好,云王府的门不是都为白家主敞开着吗?”
“白某的确是能进云王府,但却不一定能见到云王爷,望月姑娘的性子,想来穆大少爷是清楚的。”若是没有望月在,她又何必来穆府走这一趟,只会耽搁时间,“若是穆大少爷相信白某所说的话,便请立刻随白某走一趟云王府,云王爷的情况似乎并不容拖。”
望月?穆沼眸光沉了沉,确实,有望月这个死命护主的冷女人在,就算白琉璃有本事救冷面男,她也不会给白琉璃靠近冷面男,谁叫她不相信白琉璃。
其实何必说望月,他自己又何尝相信白琉璃,不过跟她走这一趟也无甚大碍,倘若冷面男真的如白琉璃说的情况呢?
“童涯!”穆沼唤了童涯一声,与此同时白琉璃站起了身,一向平凉的语气竟然在那么一瞬间显得有些急切,“白某的马车已在贵府门外了,穆大少爷不必再备马车了,白某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走吧。”
白琉璃说完,也不待穆沼反应,便已转身向府外大步走去,似乎在这儿耽搁一小会儿她都觉得极为不妥,似乎多耽搁一会儿百里云鹫的性命就会多一分危险一般。
穆沼看清了白琉璃脚步里的急切,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看白琉璃的反应似乎并不像在说假话,若不是假话,那冷面男为何会突然有性命之忧,他左脸的烙印在沁血,这可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冷面男说过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白琉璃的吩咐下,里叔可谓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云王府,白琉璃跳下马车时候,沙木已捧着她吩咐带来的小木箱在云王府门前等着她了,见着她,沙木立刻上前将小木箱递给她,“大小姐,您要的东西。”
“嗯,这儿暂时不需要你在旁伺候了,在马车里等着我就好。”白琉璃接过小木箱,拉开扣在木箱两侧的绳带便往肩上一挎,而后看向穆沼,“穆大少爷,请?”
“从来只闻白家主嚣张蛮横心狠手辣,却不知白家主对待下人倒也挺温和。”穆沼笑吟吟地跳下马车,似嘲讽又似夸赞地看着白琉璃,白琉璃只是淡淡道,“传闻毕竟是传闻,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