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她明明也有手脚,你来我往的争斗中,衣襟却还是沦陷了,两只手腕被他压在两边,半边身体犹如牺牲的贡品一样供神享用。
毓秀被迫听着那些让人羞耻的声音,全身烫的比发烧还厉害,她的头虽然早就转到一边,可余光中还是能看到陶菁献上的得意洋洋的眼神。
分明是故意挑衅。
毓秀的脑子乱成一团,除了觉得被冒犯,心里却生出一些连她自己也理解不了的异样情绪。
陶菁虽越界了,却还坚守着不能打破的底线,并没有继续攻城略地的打算,等他终于放开她的手,重新吻上她的唇,殿外就响起了宫人叫早的鸣钟声。
两个人都脸颊绯红,气喘吁吁,不自觉地躲避彼此的目光。
陶菁帮毓秀整理好衣衫,伏在她身上吃吃的笑;毓秀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好半晌都动弹不得,直到他笑够了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到一边,她才起身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陶菁捂着脸,笑的更厉害。毓秀才要抡起枕头打他,就被他捆住胳膊抱在怀里,“是不是我以后还想这么做的话,只要挨皇上的巴掌就是了?”
毓秀看着陶菁一开一合的嘴巴,联想到之前种种,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巴掌哪够,我看你是想念竹板炒肉的滋味了。”
陶菁捏着毓秀的鼻子,又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皇上好狠的心,我都病的下不来床了,你还要打我的板子,原本我还有一条命的时候你就差点没叫人打死我,如今我只剩半条命了,恐怕也没那个底子挨你的打了。”
毓秀才不吃他装可怜的一套,“你只剩半条命了?我看你精神的很。放开我,我还要上朝,回来再跟你算账。”
陶菁揉了揉毓秀的头发,又缠着她轻薄了几下,总算把人放开了。
毓秀略略整理衣衫,高声对殿外叫一声来人。
宫人们伺候毓秀洗漱换衣,等她打理好了,却看也不看陶菁,顾自出门。
毓秀离开金麟殿之后,陶菁面上的表情渐渐变的凝重,他昨晚没有睡好,头疼的受不了,身子也散了架一般,咳嗽更是怎么也止不住。
梁岱与郑乔拿水给陶菁漱口,又取冰片给他含,等他喝了粥,又吃了药,就把帐子放了半边让他安歇。
陶菁睡着之后,几个宫人才出外殿,侍从们心中都有些感慨,忍不住窃窃私语了几句。
陶菁睡到晌午时分,没等到毓秀回来同他算账,倒等到她的一封圣旨,圣旨的内容是帮他升了官。
从侍从升到了才人。
才人……
真是个尴尬又让人哭笑不得的身份。
陶菁不得不怀疑毓秀是故意报复他才这么安排的。
今晚再见,倒是他要跟她好好算算帐。
不管怎样,他在名义上也算是她的男人了。
要不是为了按部就班地实现计划,他才不在乎什么名号,那些人对她做过的私密事,恐怕加起来也没有他多。
一想到早些时候的好风光,陶菁就笑着舔了舔嘴巴。
这边用了午膳,躺在床上又睡了。
宫人们对陶菁大摇大摆睡龙床的事,也有不屑,也有艳羡,看他病的厉害,又觉得有些可怜。
毓秀下了朝,原想在勤政殿与姜郁一同用午膳,等了半晌,却只等到皇后已在永乐宫自行用膳的通报。
她只以为姜郁在同她怄气,可午后他来勤政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无懈可击。
姜郁从不假笑,他从前要么不笑,笑的时候大多是发自内心,正因如此,毓秀才会对他的笑容迷恋不已。
经历了昨晚的不欢而散,他对着她却还笑的出来,毓秀心中难免就多了许多猜想。
“臣为皇上带了一点桃花糕,皇上想吃么?”
毓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朕晌午吃的太饱,恐怕吃不下点心。”
姜郁也不纠结,从龙桌取了折子来看,毓秀见他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落朱批,就笑着对他说一句,“伯良坐到桌前来吧。”
姜郁起身应了一声是,坐到毓秀身边,心无旁骛地看奏章,批到紧要事时,也会开口同她商量。
他面上虽若无其事,可毓秀心里隐隐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再细想想,真的有不一样吗?
从前是虚情假意中带着一点真,而今是真情流露中带着一点假,说来说去,也都是真真假假,虚实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