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后诸人纷纷道,
“正是!正是!我们又能逃到那处去?不如与他们拼了!”
郑霖听罢摇头叹气,
“诸位高义,郑某人代魏王领受了!即是如此便编入民夫之中,若是有那会舞枪弄棍的,也可到潘师那处询问,收到军中也可效力!”
众人大喜叩头道,
“多谢郑公!”
郑霖忙摆手道,
“快快起身!都去吧!”
如此这般这城中却是有四千精壮留了下来,林玉润母子却是被潘湘、郑霖好说歹说劝到了马车之上,由暗卫护送混在出城的人群之中向那湘州而去!
那断龙山下林玉润也是派了人送信过去,赵老太爷闻听要他去湘州避祸却是摇头道,
“这一大家子行动不便,若是这拖拖拉拉出逃,不出十里便能被大军追上,还不如就在这家中四门紧闭,静待战事为上!”
报信之人闻言便道,
“我们夫人有言若是老太爷执意不离断龙山,便有一图相赠却是画了宅中密道直通断龙山腹地,那处还有以前练兵的寨子,只要藏身山中,静待大爷回归即可!”
说罢将那图奉上,赵老太爷见了笑道,
“我便知晓我那儿子定有这东西,他那性子面上瞧着粗,里子里细着呢!”
笑着将图收了,来人离去后便将一家大小召到面前将事儿一讲,众人听了心下稍安,这些日子听得外头打仗弄得人心惶惶,赵老太爷这厢一讲都放下心来,九小姐妙芙笑道,
“还是哥哥有办法,有他在我们便什么也不用怕了!”
赵老太爷闻言笑道,
“你哥哥是个好样儿的,日后他有了出息,你们也跟着沾光!”
赵老夫人听了心下暗暗揪心,
“我原先瞧着他势大,一心想着让庭哥儿过去,如今瞧着却未必稳当,这厢一会儿这个来打,一会儿那个来攻的,几时是个头?还是让庭哥儿专心读书,日后局势稳定再让他出来做事吧!”
她自家这样想,赵庭却是皱眉对赵老太爷道,
“父亲,如今豫州城有难,军民共御外敌,我们即是赵家人更当身先士卒才是,不如儿子这厢就进城去,便是与人牵马送水,也比躲在这家中独享安逸强上百倍!”
赵老太爷闻言欣慰不已,抚须道,
“好孩子,是我们赵家的男儿!”
说罢就叫人给二爷备车,那赵老夫人听了心肝儿都要被自家亲儿子吓的蹦出口来,当下不顾众人在场过去抓了他的手死死不放,
“我的儿,你是傻了么?这时过去不是白白送死?万万不能去!”
赵庭道,
“母亲为何有此一言,即是赵家人自应与哥哥同甘共苦才是,哥哥如今正在危急时刻,我们这一家上上下下受他庇护,此时不助更待何时!”
说罢便要抽手,无奈被赵老夫人死死抓住,连那手腕上都靳出红印子也不放,
“我的儿啊!”
赵老夫人这厢立时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为娘就是你一根独苗,你要是有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活!”
赵庭摇头道,
“母亲说那里话来,我与哥哥都是你的儿子,哥哥虽说分了家却仍会奉养你终老,那里便是独苗了!母亲放心,我这厢也不能上阵杀敌,不过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那厢赵老爷听了赵老夫人的话却是沉了脸,怒而一拍桌面道,
“陆氏!你如今倒是越老越糊涂了!即是一家子共同进退乃是理所应当!像你这般见雍善势头正好便巴巴儿贴上去,如今一现危机便要抽身躲到一旁,似你这般无情无义,简直不配为我赵家妇!”
众人罕见赵老爷如此大发雷霆,当下都是肃手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那赵老夫人听了赵老太爷的话,却如那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立时跳了起来,怒骂道,
“你个老匹夫!你当我不知,你一心偏着你那大儿子,你才是巴巴的要我儿去送死,若是庭哥儿有个三长两短,你这厢正好将赵家整个儿交到你那大儿子手里!庭哥儿出了事,我瞧你便是笑得最得意那一个!”
赵老太爷闻言气得胡子乱颤,
“你……你……这胡搅蛮缠的泼妇!”
“泼妇又如何?便是当个泼妇也好过死儿子!我今日里是说什么也不叫庭哥儿去城里的,你待要怎么样吧!”
赵老太爷气得不成,抖着手叫道,
“来人啦!给我将她拖开!”
“我看你们那一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