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想吗?”
那死囚,也可以说是刘铁柱缓缓抬起头去,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将眼神直直落在了那一身白衣的白展飞身上,对着他苦笑道。
“那好,既然你有了这样的觉悟,那就乖乖地受着吧。”
白展飞似乎也不跟他废话,只是淡淡开口。
那刘铁柱似乎一愣,继而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去,在对面那人面上看了一眼,对着白展飞缓缓开口道:“但我有一个问题。”
白展飞的耐心几乎要被用尽,那人一直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害怕自己的报复还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说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白展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缓抬起头去,在那人面上看了一眼,缓缓道。
“瑞王爷知道你要来吗?”
白展飞一愣,有些诧异地在那人面上看了过去,似乎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忽然说起这个问题。
“看来是不知道啊。”
那刘铁柱缓缓抬起头去,笑着在白展飞面上看了一眼。
白展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神微微躲闪了一阵,条件反射般伸出手是,在怀中缓缓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那东西便是刚才他进门时用的东西。
而那个东西倒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而是一块刻着“瑞”字的令牌。
起初,萧景瑞在下堂之后,悄悄将这块令牌交给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一万个想不到的。
不过那人似乎很是明白自己的心情,似乎也默许了自己这样去做。
但是……在那人面前,白展飞还是不想让那刘铁柱知道,因此他才一言不发,只是抬起头去,在对面那人面上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所有的耐心都即将用尽了。
“说吧,想要一个怎样的死法?”
白展飞径直对着那人冷冷道。
那刘铁柱似乎只是淡淡一笑,而后在白展飞面上看了过去,语气中似乎已经没有了害怕和恐惧,这大概就是那临死之人在面对这样的东西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一种异于常人的无畏吧。
“你不过就是公报私仇。”
那刘铁柱缓缓一笑,随即有些挑衅地在对面的白展飞面上看了一眼,对着白展飞缓缓开口,似乎还带着些无畏。
“这套对于我已经不管用了,不用激怒我。”
想不到那白展飞却是一副看着跳梁小丑的模样看着对面那强装镇定的刘铁柱,对着那人淡淡一笑,缓缓道:“我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这里的刑具,你还是都试试吧。”
“什么?”
当一个狱卒将那挂满了刑具的刑车缓缓推上来的时候,那刘铁柱似乎才意识到问题的本质在哪里。
“不!我要见萧景瑞!我要见萧景瑞!”
那刘铁柱的镇定仿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塌了下去。
“他不能这样言而无信!”
那人高声喊着,可是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声无声的孤寂。
“你以为在这里还有人来救你吗?”
白展飞转过头去,在那刑具车上挑选了一条胳膊粗的倒刺鞭,一步一步朝着那刘铁柱那边逼近了过去,一边缓缓开口,声音仿佛地狱的恶鬼索命一样。
对面那刘铁柱顿时便是一愣,似乎有些没想到面前这人居然会变成了这样一样,低下头去,苦思冥
想了许久之后,这才猛地抬起头去,朝着对面那白展飞面上看了一眼,眼神顿时便是一亮,急忙开口道:“我是明日要砍头的死刑犯,你不杀我,杀了我我看你怎么跟当今圣上交代!”
那刘铁柱说完之后,似乎有些得意,抬起头去,在对面的白展飞面上看了一眼,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而那对面之人却只是脚步一顿,看着那一脸似乎自南昌可以保命的刘铁柱,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一缕残忍来。
“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要你的命呢?”
那人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缓缓对着对面那人伸出了自己手中的鞭子,缓缓一笑,“除了你的命之外,我什么都要!”
说完之后,只见白展飞面上的表情顿时便是一变,然后猛地整个人冲了上去。
鞭子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白展飞似乎不知疲累地一直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似乎对于对面那个人不留一点情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白展飞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的时候,手中的鞭子已经碎成了好几段。
白展飞那一身白衣上也沾上了慢慢的血迹。
“开门。”
那守门的狱卒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那人顿时便是一愣,转过头去,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几乎就要吓一跳了,只见那白展飞一身血迹地站在他身后,整个身上全是血迹,就连脸上也不例外。
“大人,您……还好吧。”
那狱卒从短暂的惊讶之中缓过神来,有些关切地在白展飞面上看了过去,对着白展飞缓缓开口道。
那白展飞只是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手上沾满了鲜血,声音却显得脆弱至极。
“开门。”
白展飞又说了一次。
眼前这位大人估计不是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