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华的这番话就绝对不是她道听途说那么简单了。
虽说陶行驹和邵泾川的关系密切不是秘密,但是恐怕也没有谁会刻意去提及这个问题,陆志华和丰州这边没有什么往来,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若是在昌州知晓这些东西,那就更蹊跷了,谁会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魏宜康和陶行驹局的关系,陶行驹和邵泾川的关系,都能顺着脉络挖出来,如果不是内部人员,而且是有一定层次的人员,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点。
“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所说的虽然未必准确,但是也还是有一些是事实。不过我和魏宜康竞争副专员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你所说的就因为谁和谁关系密切于是某某就上了,谁就下了,但我得承认个人关系渊源上,你所说那一层关系的确有影响,但我想这不是决定性因素,决定我和魏宜康谁能胜出,还是要看我们两人各自综合起来的实力,不错,我在有些方面的成绩的确比魏宜康看起来更耀眼,但是魏宜康也有一些优势是我无法比的,虽然我内心也有些不服气,但是失手了就失手了,没有必要去怨天尤人,还是综合实力不够。”
陆为民话音刚落,陆志华便接上话:“那这些个人关系渊源也算是你所谓的综合实力的一部分?”
陆为民愣怔了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应该算吧。”
“所以你就会选择和那个姓穆的女孩子交往,哪怕只是一种形式上的交往,也许一两年后你们会挥手说再见?嗯,他们那边也需要你,需要你的政绩来为他们增光添彩,这也就算是各取所需了,是不是这个意思?”陆志华若有所思。
陆为民一时间觉得不太好向陆志华解释清楚这个问题,想了一想之后才道:“姐,我和穆檀交往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因素,嗯,或者也有一点,曹朗是我很要好的大学同学,帮了我不少忙,他出面说的这事儿,嗯,我无法拒绝,就像他说的,哪怕是走过场也希望走一走。另外一个因素也就是你刚才说的,如果在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内,我并不排斥这种交往,甚至是婚姻。”
“甚至婚姻?”陆志华看向陆为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沉,“三子,你确定?你明白这一层意思么?”
“姐,我能有什么不明白的?”陆为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感情这个东西,我从来不会去奢望十全十美,在我看来,十全十美的东西往往就意味着不真实和虚假,甚至要用欺骗哎粉饰,所以我宁肯要一些有缺陷的东西,因为那更真实。”
陆志华有些失落又有些心疼,她不知道自己弟弟怎么会对感情这一关看得如此淡薄,甚至比自己还要冷酷现实,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年龄,难道官场上的拼搏真的让他成熟或者蜕变得这样快?
定定的看了陆为民好一阵,陆志华才道:“三子,我感觉似乎你是在为你自己感情上的放荡寻找借口。”
“姐,我不否认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陆为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别人面前我不会承认,但是在你面前我不会撒谎,也许我真的是一个感情上有些不负责任怕负责任的人,我不确定我自己在这方面是否有担待。”
陆志华摇摇头,不再多言,陆为民的坦率让她本来准备好的一些说辞都失去了用场,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纵然他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缺点,但他还是自己弟弟,更何况他在其他方面是如此优秀,优秀得让陆志华都为自豪。
“对了,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些情况的呢。”陆为民追问道。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华民公司这么大一个家当,难道说不会引来外人的关注?”陆志华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嘲弄味道,“你不会认为这个世界这么纯净吧?何况你姐也没有打算当什么圣人,不去做同流合污,至少也可以做到和光同尘吧,昌州市工商联那边已经邀请你姐担任了工商联执委,而且你姐也在本月成为昌州市政协委员了。”
陆为民略感吃惊之后又反应过来,华民公司这样一个出尽风头的私营企业,而且又在昌州市高新区,被吸引进入工商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现在华民公司退出了保健品市场,但是华民公司还是民生银行的股东,就凭这一点,陆为民作为华民公司的法人代表就有当昌州市政协委员和工商联执委的资格。
“姐,恭喜了,不过我问的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啊。”陆为民不认为陆志华当了昌州市政协委员就会一下子变得耳聪目明到如此地步。
“三子,你还记得那个省纪委的郭跃斌么?”陆志华笑了笑,随口问道。
“郭跃斌?当然记得,他……”陆为民若有所悟,“怎么了?”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陆志华点点头。
陆为民不知道陆志华问这话的意思,二姐不是看上这个男人了吧?郭跃斌快四十了,明显是有家庭的人,他随即抛开这种想法,自己明显是跑偏了,“就只接触了那么一回,不过感觉这个人思维敏锐,条理清晰,情绪冷静,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