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生只看沈嘉木怎么“找门”,但沈嘉木只是站在那堵实木墙前,整面墙就无声的向左移动了。
入内后,墙又自动右移。
这个空间建有一个像是教堂风格的圆形琉璃穹顶,但当然不是按教堂布置的家俱,是一间极其高阔华丽的卧室,卿生一下就被那张3米多宽的秋千床吸引了目光。
一般来说,玄关入内不是应该是客厅吗?
虽然不是客厅,但却布置了吧台和沙发椅,一张沙发椅上明显还有残余的血迹。
“死者就是在这张沙发上被杀害的。”沈嘉木说。
现场当然保存得很好,吧台上的咖啡杯都还摆着,沈嘉木又说:“安/眠药是加在咖啡里。”
卧室背面是一大面玻璃墙,且未垂挂窗帘之类的遮挡物,墙外的花田要比房前的花田敞阔多了,虽然景观很好,可做为卧室来说……毫无私密性可言。
但卿生当然明白不能想当然,因为就算在她那个百年前的“蛮荒时代”,也存在单向玻璃此类事物了。
事实证明这不仅仅是单向玻璃,如果有需要完全可以让它变成一堵不透光的“墙”,至少感观像堵墙。
除了卧室以外,房子就只有浴室和书房了,书房同时具备观影厅的功能,里头摆着一张快赶上双人床宽度的躺椅,卿生不免揣度这张躺椅的实际作用,她看过死者的照片,就身材来说,“占地面积”不需这么大。
“我去外头敲门,你在里头听听,除了卧室以外,注意确定浴室以及书房能否听见敲门声。”沈嘉木说。
结果不管在这屋子的任何角落,卿生都能听见极其自然的敲门声,完全没有从任何“播放器”播放出来的感觉。
“接下来我在屋内说话,你去外头听。”沈嘉木又说。
一阵后,他出来问:“你听见我说什么?”
“你说……吃了没有。”
“只听到这一句吗?”
“确定只听见这一句。”
沈嘉木点头:“我其实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没有通过单向对讲器,扯着嗓子喊的,你在外头没听见,一句是通过了单向对讲器,你听得清清楚楚,这说明周静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说谎。”
卿生其实没大听明白。
沈嘉木就解释得更详细:“这间繁花馆,没有安装任何通过脑电波控制的电器,都需要手动摇控操作,而且竟然只安装了单向对讲器,这种对讲器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的人只能听见自己的自然嗓音,耳膜不会受到丝毫的电流刺激,当然也有缺点,就是必须固定一处。
这幢房子的建材以及这扇大门材质,都是使用的特殊科技产品,在室外的人听不见室内的响动,但只要敲门,叩门声就能清晰传入室内,不经任何电子传播器当然不会造成电流声。
这样的特殊材质其实市场不大,也只有独特需求的人才会选择,所以周静没有说谎,死者对于电流声的敏感度几近病态。”
接下来,他们换了个地方和周静详谈。
“据覃先生的律师陈述,在订婚仪式后,覃先生打算重新修订遗嘱是吧?”
“这件事我不知情,因此也没法说何律师的话属不属实。”周静语气仍然温柔。
不过这话的意味就未免有些尖锐了。
“周女士觉得覃先生的律师不值得信任?”沈嘉木问。
周静喝了一口茶,看向窗外:“先夫很少在繁花馆待客,有时候就连孩子们去那里见他都被挡在门外,外客只有何律师时常被允许进入繁花馆。先夫之前还跟我们商量过,他打算将何律师也列为遗产继承人之一。
沈警官,我知道先夫有很多的情人,我没想过干涉他的私生活,但我也承认在先夫众多的情人中,何律师是我唯一提防的人,做为律师,却与委托人纠葛不清,甚至还说服委托人将她列为遗产继承人,何律师会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不言而喻。”
“请周女士再说说案发当天的情况吧。”沈嘉木对何律师的专业操守不予置评。
周静也没有再多抱怨:“午宴过后,大约一点,先夫就说要去繁花馆,他现在其实越来越不耐烦应酬,我便留在了欢歌馆继续待客,有个朋友问起阿琛来,我却没见着阿琛,一问佣人们,才知道阿琛往繁花馆去了,阿琛前不久还和先夫发生了点小争执,我不放心,就想去看看,正好兰芝进修了心理学课程,我觉得先夫存在心理问题,他总是睡不好觉,甚至对安/眠类药物产生了依赖性,我就想请兰芝去和先夫谈谈,或许能够缓解他的心理压力。
当我们到的时候,阿琛已经走了,我和兰芝在繁花馆逗留了一刻钟,先夫说他一会儿还有事,我们就回了欢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