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哎呀,胡老弟安然无恙,我兄弟俩却是惨喽!”
&nb两道人影在山谷中探头探脑,确认没有异常,这才一前一后跑了过来,中年汉子正是董礼,书生模样的则是肖文达。两人到了楼阁下的山坡上,犹自惊魂不已。
&nb“我返回车迟镇,家中的几间瓦舍尽被焚毁!”
&nb“我肖家岭的宅院,亦未能幸免!”
&nb“我不敢逗留,便在山中躲了几日,真是巧了,遇到肖老弟……”
&nb“我二人如今有家不能归,便前来南山堡打探风声……”
&nb“胡老弟,你倒是安逸啊!”
&nb胡玉成见是两位好友去而复返,松了口气,收起短剑,忙又担心道:“左家竟然如此蛮横,有无殃及两位兄长的家人?”
&nb“倒也没有,只是老少惊恐难安啊!”
&nb“胡老弟,灾祸由你而起,且给拿个主意,这可如何是好!”
&nb董礼与肖文达抱怨之际,依旧是神色惶惶,就近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还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nb山脚下,摆着石桌石凳。一侧乃是通往玉双阁的石阶,一侧通往几丈外的洞府。在此处居高临下俯瞰山谷,倒是个赏景休闲的所在,只是如今面对胡家庄的废墟,反而让人有些坐立不安。
&nb胡玉成走到石桌前,冲着两位好友躬身致歉:“是我连累了两位兄长,着实过意不去。我回头吩咐秋岚拿出金银,聊作补偿!”
&nb“老弟何至于如此见外?”
&nb“你竟然将我兄弟当成贪财忘义之辈?”
&nb“胡老弟啊,还须设法免除灾祸要紧,这般下去,再无安宁之日啊!”
&nb“董兄所言有理,筑基高手万万得罪不起!”
&nb胡玉成搬了石凳坐在一旁,愧疚道:“小弟也是无奈,却不知如何决断。两位兄长,还请多多指教!”
&nb三位相交多年的好友,围着石桌旁,一如从前相处的场面,却再无曾经的欢快愉悦。
&nb董礼深思熟虑状,一拍桌子:“胡老弟,依我之见,唯有你亲自上门请罪,非如此而不能消弭仇怨!”
&nb肖文达点了点头,附和道:“只要胡老弟诚心诚意,左家必然宽宏大度。依我看来,此计可行!”
&nb这两人的用意,已是不言而喻。那便是让胡玉成前往左家,舍弃他个人的安危来乞求对方的宽恕。
&nb胡玉成看着两个熟悉的好友,心中有苦难言,却又不忍拂了情面,耐着性子分说道:“小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此前正有此意,奈何无先生不允,且就地等候,凡事由他决断……”
&nb“谁敢不允?”
&nb“哪个无先生,岂有此理!事关各家数十老幼孺妇的性命,他担待不起!”
&nb董礼与肖文达很是气愤,双双跳起来齐声谴责。
&nb胡玉成始料不及,而两位好友却是正义凛然。他迟疑片刻,只得抬手示意:“无咎、无先生尚在闭关疗伤,切勿惊扰……”
&nb“人在此处?”
&nb“何等修为?”
&nb董礼与肖文达颇为意外,愤怒中突然多了几分谨慎。
&nb胡玉成想了想,如实说道:“我与无先生相遇之时,他初踏仙途,如今四年过去,深浅未知……”
&nb他话音未落,两位好友面面相觑,而不过少顷,均是连连摇头。
&nb“胡老弟,一个四年前初踏仙途的后进而已,竟让你如此的轻信,真是荒谬!”
&nb“呵呵,本人不才,已然修炼二十余载……”
&nb董礼气愤不过,直奔洞府走去,抬手叩击,禁制“砰砰”作响。他回头冲着肖文达与胡玉成使了个眼色,转而叱道:“招摇撞骗的东西,竟将人命当作儿戏,还不滚出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nb肖文达深以为然,出声附和:“多少欺世盗名之辈横行四方,让这仙道平添了几多险恶!所幸你我秉持道义,良知未泯啊!”
&nb胡玉成阻拦不得,叹道:“两位道兄,不可无礼!”
&nb便于此时,半空之中传来一声冷笑:“呵呵,三个小贼哪里逃!”
&nb闻声,三人脸色大变。
&nb只见一道剑光直奔山谷而来,上面的两道人影清晰可见。
&nb董礼再也顾不得洞府内的无先生,转身便要逃遁,却为时已晚,顿时后悔不迭:“早知如此,便不该重返此处。哎呀呀,这不是找死吗!”
&nb肖文达也是原地乱转,忽而急中生智:“胡老弟,快快上前赔罪要紧!”
&nb董礼恍然大悟,连连催促:“胡老弟,事不宜迟,我二人的性命,全系于你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