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妈说,当时你死也不说受伤的原因,还是她老人家自己找到了目击证人,才把我揪出来……”提到往事,差苹的心中柔软一片,她在寇正夕的身上蹭了蹭,“别告诉我,你那么小就懂得保护女生。”
“你说到重点了,确实不太懂,但也不知道怎么跟老师讲述受伤的原因,因为感觉很丢脸……”他莞尔一笑,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又说,“你当时非要拉着我玩过家家,你说你要演爸爸,让我演妈,我不止一次告诉你,我不是女孩儿,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然后撒着花往我怀里扑,我撑不住你的体重,直接被你压倒在地,你对我又抓又亲,还说爸爸都是这样对待妈妈的……我真怀疑你们家的电视机里,都放些什么东西……”
差苹涨红了脸,轻咬他的手臂,坦白地说,“看你长得漂亮才粘着你,喜欢你才亲你嘛!”
寇正夕挑起她的下巴,问,“你确定是因为喜欢我吗?”
“我是颜控我骄傲!确定以及肯定啊!”
“那就别离开了……”他话锋一转,把话题带到她刻意回避的问题上来。
差苹怔了怔,起身坐到床边,胡乱抓过衬衣套在身上,继而跑进洗手间。
说实话,谁想离开喜欢的人?但是她犯了自己无法原谅的错误,如果装作若无其事继续交往,对寇正夕公平吗?她能心安理得吗?她坐在马桶盖上,满心挣扎。
磨砂质地的洗手间屋门外面,伴随缓慢的脚步声,门外映衬出一道颀长的剪影。
寇正夕赤着上身,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倚在门前,说,“小苹果,我们之间的问题,真的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并不在意。”
差苹猛地拉开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不在意吗?如果你真的不在意的话,当我背弃誓言,与聂哲云手挽手走红毯的时候,你为什么连续几天不给我打电话?你敢说你没有受到伤害吗?”
问出这些话的同时,差苹感到自惭形秽。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怕的是别人说他“不行”,最看重的是面子。虽说差苹并非主观意识参加盛会,但是为了顺利进入会场内部,答应与聂哲云一起走红毯,就是她没有原则。就算寇正夕当时不在现场,但是其他商界人士可在呢,谁随随便便说上一句都能传到他的耳朵里。何况纵然没有一个熟人会发现,她也不应该为了应付严厉的主编,忘记顾及男友的面子。这件事如换做是自己,她保证气量没有他那么好,不抽他算不错了!
许多事情,当你愿意换位思考一下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显然,寇正夕已然够能忍耐,当她与男友之外的异性“暧昧不清”的时候,寇正夕没有骂她或者是打她,只是没有主动联系她而已,就因为没有主动联系她,便把她气到不分青红皂白提分手。此时此刻,她只能客观地对自己说:贱人就是矫情!
寇正夕沉默以对,良久,他给出答案。说实话,那答案比骂她一顿更令她难受。
“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消化。”
他对她越是纵容,对他自己就要越残忍。他曾经无数次面临这样一种窘境,她与聂哲云有意或者无意地,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不管他们是嬉笑怒骂还是危情时刻,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他喜欢的女人自愿走过来。那种不被差苹理解的无力感,他必须一个人承受。
差苹一脸忧伤地看着他,踮起脚,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扪心自问,如果真的爱这个男人,你好意思继续让他无条件地付出吗?而你如果不好意思,你又能给他什么?他什么都不缺,性格也没有缺陷,所以差苹至今想不明白,自从他们交往以来,她除了给他增加诸多烦恼之外,还有什么吗?
寇正夕弯下身,回搂住她。他的嘴唇,轻轻地磨蹭在她柔顺的发丝间。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为那一缕馨香而沉醉。差苹感觉他的胸膛越来越热,搂她的双手也越来越紧,猝不及防,她感到双脚悬空?
他托起她的双腿,一转身将她的脊背压在墙边,他亲吻着她的嘴唇,原本黝黑清亮的眸子,随着欲望的侵蚀,变得深邃炽热。
差苹似懂非懂,含糊其辞地问,“又……来?……”
“如果你不愿意……”
“没……我愿意。”她只是有些震惊,震惊于他的体力。
寇正夕把她抱回床上,用激烈的热吻,迫使她丧失思考的能力。差苹确实是一个奇怪的女人,该冷静的时候很冲动,该感性的时候又考虑太多。
……好吧是的,他承认愤怒过,寒心过,甚至在某一个瞬间,动过放弃这段感情的念头。然而,爱情战胜了所有难解之题,他明确地知道,爱她,不能失去她,这就足够了。
她如果再说什么对不起他之类的鬼话,他就告诉差妈,差苹怀孕了,孩子是他的,是先扯证,还是先办酒席,您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