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血液在缠绵中遽速升温,急促的呼吸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暗潮,欲/望在触礁中呼啸而来。
寇正夕把嘴唇贴在差苹的耳畔,轻声对她说了些什么。听完他的话语,差苹在黑暗中倏地睁开双眼,她托起他的脸颊,一边用拇指指肚摩挲着他温热的下唇,一边故作满不在乎地说,“都什么年代了?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用说什么负不负责这种话,让我感觉压力好大……”
他亲吻着她的手指,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不用我负责?你想表达什么?”
他的目的不是越雷池尝禁果,而是希望通过更亲密的互动,使得她放弃分手的念头,所以如果她只是单纯献身,那他还有理由继续下去吗?
他要的是爱情,不是单一的肉/体。
差苹感到他停在自己腰间上的那只手,一动不动,颇有抵触的意味?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世间不是只有男人会被欲望支配大脑,女人也会因为某方面的中断,致使精神上感到空虚匮乏。
她猜想,他已然察觉她的意图,于是她仰起头,主动袭上他的唇。很快,这青涩又急迫的磨蹭,吞噬着寇正夕的理智。
何况,她是他那么喜欢的女人,他除了有求必应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还有就是,她的身材,真好。
欲火一寸寸地燃烧着,彼此贴得那么紧,仿佛缠绕在一起的根茎与藤蔓,她搂住他的脊背,不知不觉地拱起身子,又因疼痛而发出一声轻微的吟唱。前所未有的感觉袭遍她的每一个毛孔,她的身体越发不知该如何自处,手掌又落在床单前,床单在她的掌心里行程数道折褶。
是的,痛并快乐着,非常奇妙。
怪不得无数男女为了拥有它,不惜粉身碎骨,甚至是万劫不复。
入侵的巨物,在她的身体里肆意穿行,她疼得有些颤抖,但又不舍得用力地推开他。那种感觉真的很神奇,仿佛他们在举办一个不可告人的仪式,然后至少她,变成了完整的自己。
不过讽刺的是,坦诚相见的这一天,又是离别的日子。
寇正夕似乎从她复杂的神情中,看到享受以外的情绪,他俯下头,吻去她挂在眼角的泪滴,说,“今晚你就住在这儿,我会向你妈说明你留宿的原因。”
“你想干嘛?想向我妈暗示……我们睡过了?!”
倏地,差苹打开床头灯,灯光照亮彼此的脸孔。她见寇正夕眯起半边眼睛,一副腼腆的模样。她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分明是杀伐决断的大总裁,但是在这方面总是呆萌呆萌的。刚才他在冲破防线之前,还悄悄地问她,对吗?是这儿吗?你疼吗?我有点疼是怎么回事?……
调戏他简直太有趣了,她贼兮兮一笑,伸出“魔爪”,指尖如同瘙痒般抚过他精壮的胸膛。寇正夕感到她的手指一路下滑,且没有停止的意思,于是他下意识地拉过薄被,盖在腰际以下的位置。
他这一拉扯薄被,差苹感觉薄被顺着肩膀往下出溜,啊,她也是害羞的女汉子啊!不要露!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与他争抢起同一条薄被,抢夺成功,她把被子盖到眼睛下方的位置,偷瞄他赤/裸性/感的身体,她的眼睛笑成月牙儿。
“什么事这么好笑?”他尴尬地问。
“终于霸占了你的身体,我开心得不要不要的,怎么都控制不住想笑的冲动,嘿嘿嘿嘿……”
“这哪里像第一次该讲的话?你的个性真的一点都没变,和小时候一样。”
“剧烈运动”导致寇正夕的头部隐隐作痛,他不想让差苹察觉端倪,唯有一转身躺在枕边,顺势将她揽到怀中。
差苹依偎在他的怀中,上扬的嘴角又在触及到某个事实的时候,渐渐收敛,直至伤怀。为了转移悲伤的情绪,她故作好奇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从小就是色女喽?喂,我那时候才3、4岁!你不要趁我不记得就污蔑我!”
“你还记得你别在身上的别针,怎么会刮伤我的脸吗?”
不知道大伙还有没有印象,上幼儿园期间,老师会要求家长在孩子胸前的衣服上别一块手绢,用来擦口水、擦鼻涕等。就是差苹别手绢的那根儿别针,竟然在寇正夕的脸上留下深深的伤痕,那道伤痕直到他上小学二年级才彻底消除,造成的内心阴影面积着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