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萧畏实在算不上个漠视生死之人,若是有可能的话,萧畏压根儿就不想跟人搏命,可惜的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在这等残酷的血腥战事中,不拼命,那就得送命,萧畏不想死,所以他拼了,长剑一出手便是杀招,毫一丝的花俏,笔直地斩向敌将的头颈之间,剑势快如闪电,迅雷不及掩耳!
那名圣战者首领显然也是个高手,手中的刀又是利于劈杀的弯刀,刀势同样快得惊人,面对着萧畏凶狠的斩杀,其并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意,甚至不曾理会萧畏斩将过来的长剑,手臂猛力一挥,攻出了绝杀的一劈,刀光如练般卷向萧畏的喉头,其内满是一往前之气概。事到如今,双方比的不单是谁更快,更比的是谁的意志更坚强,哪一方若是主动变招,必将落到绝对的后手!
想赌命?好,那就来罢!萧畏见对方如此凶悍,心中的暴戾之气登时便大发了,牙关一咬,怒吼了一声,体内的“游龙戏凤功”全力运转了起来,原本就快的剑招陡然间更快了三分,这一快不打紧,原本是同归于尽的局势瞬间便彻底被打破了。
眼瞅着萧畏的剑招突然加速,那名敌将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的惧『色』,然则其先前全力挥刀之下,刀势已老,此时要想回防已是没有可能,便是想要避让也已来不及了,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挥刀向前,看能不能临死前拉上萧畏当垫背。[
“噗嗤”一声轻响之后,萧畏手中的长剑如切豆腐一般将敌将的脑袋生生切了下来,敌将那头的尸体兀自保持着挥刀进击的架势,然则刀势却不免因此而偏离了原先的方位,呼啸着从萧畏的头顶上划了过去,仅仅斩断了几丛因被风激『荡』起来的发丝,除此之外,再旁的收获。
“杀!杀!杀!”萧畏没功夫去管那已成了尸体的敌军将领,从其头的尸体边上一掠而过,嘶哑着嗓子狂呼着,纵马杀向了『乱』纷纷冲将过来的圣战者大队,手中的三尺青锋劈、砍抹、挑、刺,不停地挥击着,如疯魔一般将冲将过来的敌骑一一斩落马下,酣斗如狂中,手下竟一合之敌,单人独骑竟生生杀得圣战者们胆寒不已,然则这拨圣战者却极为强悍,尽管明显不敌萧畏的英勇,却始终如飞蛾扑火般拼死缠了上去,试图趁着萧畏落单的机会,将萧畏杀死当场,可就在此时,张『潮』阳率部已杀透了圣战者大队的阻拦,冲进了『乱』军之中,一场大杀之下,圣战者已是左支右绌,再难有还手之力了。
东坡这一头的战事至此已是一边倒之势,除了史丰恭所部拼死缠住回援的两百余圣战者骑兵,略处下风之外,萧畏率主力大队已全面压制住了人多势众的敌军主力,整支队伍如同闹海蛟龙一般在『乱』军丛中冲来闯去,论当面之敌有多少,遇到了萧畏所部的冲击,皆如同雪遇到了火一般,连片刻的滞碍都做不到,瞬间便被冲成了碎片,与此同时,先前被萧畏所部冲垮了的那拨回纥下马而战之骑兵这会儿也被宁家兄弟所部赶得放了羊,人头滚滚落地,溃败得惨不忍睹,反倒是原本追杀着败退下南坡的回纥骑兵之柳鸣礼所部此时却陷入了困境之中——那拨被派去增援南坡的圣战者虽已回援,可原本立阵于南坡附近的近五百回纥骑兵却冲上了前去,不但挡住了柳鸣礼的强行追击,反倒将柳鸣礼所部反包围了起来,一场血战打得惨烈比,双方皆死伤惨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几处战场都在血战之中,哪一方能先腾出手来,哪一方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砍头,还是砍头,再砍头!萧畏疯狂地杀戮着,几个冲锋下来,手中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不单是他一人在杀,张『潮』阳等人自也不遑多让,同样是杀得浑身鲜血淋漓,这么一通子滥杀下来,饶是圣战者神经坚韧,却也同样吃不住劲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带了头,呼啦啦全都策马狂奔了起来,再人敢跟萧畏这帮子杀神们照面,至此,圣战者的主力已是溃败了下去,正跟史丰恭所部缠斗不休的那支圣战者小队一见萧畏所部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哪还敢挡其锋芒,发一声喊,四散逃了去。
“追上去,杀!”萧畏此际尽管累得发慌,可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着,他可不想那帮子贼军还有个重整旗鼓再次袭来的机会,这便大吼了一声,率部狂追了下去,手中的三尺青锋不停地挥击着,将落后的溃兵一一斩杀,不带丝毫的怜悯之情。
溃败,彻底的溃败,圣战者一溃败,正在围杀柳鸣礼所部的回纥骑兵大队也就此没了战心,疯狂地向着西面逃窜而去,连回一下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得了势的燕西军哪肯就此收手,全都投入到疯狂的追击之中,杀得一众溃兵哭爹叫娘,尸横遍野。
“全军止步,吹收兵号!”一路追杀了五里多之后,眼瞅着敌军已渐渐得分散了开去,再追下去也不会有太大的战果,萧畏一挥手,高声下达了收兵令,一名跟随在身后的号手即刻吹响了号角,呜呜的号角声中,分散成数路追击溃兵的燕西各部这才缓缓地勒住了战马,慢慢地向原先驻扎的小山行了回去,沿途不断地收拢那些跪地求饶的败兵,待得回到小山下之际,一算之下,竟然生擒了六百余人,而杀死的敌军足足有一千五百之数,以不到七百对四千敌军,居然歼敌过半,真可谓是大胜一场,尽管己方也付出了两百三十余人的惨重伤亡,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场辉煌比的胜利。
“小王爷,好样的!”史丰恭兴冲冲地纵马来到萧畏的身边,一挑大拇指道:“俺老史向来少服人,今日能跟着小王爷一道破敌,服了!”
“是啊,今日我等能脱此大难,还能得一场大胜,皆小王爷之功也,此等大恩实难言谢,容张某日后以报。”张『潮』阳是始终跟随在萧畏的身后,亲眼目睹了萧畏的勇悍与指挥作战的能耐,同样是打心眼里服了萧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