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发这脾气真没必要。”令狐秋在旁劝了声。
牛有道平静道:“试试罢了。”
“试什么?你…”令狐秋话说一半愣住,似乎反应了过来,狐疑道:“你怀疑她知道我和魏除的谈话内容?”
牛有道朝外面夜色抬了抬下巴,“一个时辰内见分晓!”
令狐秋沉默了,若不是因为牛有道前面的问话太明显,再加上刚才牛有道挑明了说试试,他还不知道牛有道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果然是试试!
等的不耐烦了的他,这下有了耐心拭目以待。
一旁的红袖有点没反应过来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奈何当着牛有道的面不好问。
不需一个时辰,约莫半个时辰后,外面传来了马蹄声,马车的动静在这深夜很清晰。
牛有道冷笑一声,“大概是来了。”
令狐秋慢慢站了起来,神色凝重。
一辆马车停在了外面路上,月蝶飞舞照明,一个裙裳华丽的女子款款而来,见到亭子里的人,老远妩媚一笑,快步走来。
“是她吗?”牛有道淡淡问了声。
令狐秋“嗯”了声。
牛有道笑了,“既然来了,事情倒是简单了。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有意思。”
令狐秋:“你对她真这么感兴趣?”
牛有道没回答,认真打量走来的女人。
似乎真的是刚从哪爬起来的,头发都是歪乱的,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样子。
虽徐娘半老,脸上略有皱纹,肌肤有点松弛,但根本的底子在那,万种风情犹存,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其风华的确能让一堆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令狐,你这催命似的,是在干嘛,大晚上坏我雅兴。”管芳仪走来就埋怨了令狐秋一句,胸口白乎乎一堆肉半露,在月蝶光辉下有些晃眼。
令狐秋偏头朝牛有道示意了一下,“别搞错了对象,不是我坏你雅兴,是他。”语气有些泛冷。
对方经不住牛有道的恐吓,果在一个时辰内来到了,让他明白了,牛有道的判断没错,这女人果然是知道了他和魏除的谈话。
管芳仪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牛有道,此时方正眼打量道:“这位想必就是牛有道牛兄弟吧?”
牛有道微笑:“正是。”
管芳仪顿时咯咯笑道:“牛兄弟杀燕使,诛卓超,败昆林树,我可是慕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条器宇轩昂的汉子。”
牛有道:“那些都是虚的,还不是被你晾了大半天。”
管芳仪略露忸怩道:“哎呀,不巧,今天遇上两个小白脸,着实会伺候人,被缠的脱不了身,让牛兄弟见笑了。”
牛有道:“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谈不上见笑。”
“呵呵……”管芳仪一阵笑,笑的花枝乱颤,环顾嬉笑的目光与红袖对上,发现红袖投向自己胸口的目光很是鄙夷,笑声半止,拉了拉胸口的衣料遮挡,“衣衫不整便来见客,实在是失礼,若是不急的话,容我先去梳理一下。”
牛有道:“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不急,请自便。”
管芳仪笑着转身而去,谁知身后的牛有道又补了一句,“反正你也跑不了!”
管芳仪身形略僵,脸色变了变,招呼了一声,“还不给贵客上茶!”继而迈步下了台阶离去。
这边很快有茶水送入亭子内。
牛有道对送茶的人交代了一声,“麻烦来一套笔墨纸砚。”
“好!”那人应下,拿了托盘快步离去。
稍候,笔墨纸砚送到,牛有道坐下,亲手滴水研墨,随后铺开纸张,执笔沾墨,笔锋一落,便是白纸黑字,字迹工整漂亮。
令狐秋和红袖走到了他左右,瞅他在写什么,也不知他这大晚上的写个什么劲。
待到字迹将大概意思表达出来后,令狐秋和红袖面面相觑,满脸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