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最后点点头,“远堂,你且下去吧,该如何处理暂容老夫想一想。”
周远堂叹口气,拱手道辞,周奉待他走远后,重新落座道,“你又有什么鬼花样了,丫头?”
“紫琴请老爷子勿要惊慌,其实……”
“和你有关?”周奉警惕地死死盯向竺紫琴,“听到消息,你一点惊讶都不曾流露,要么就是漠不关心,要么就定是你早已知晓,而你既然插了话,显然不是前者。”
“事实上……”竺紫琴来到周奉面前,“是我向老爷子借了几辆车,周记的车马损失,老爷子可以从紫琴的酬金里扣除。”
“你……”周奉的脸勃然变色,“你胆大包天,竟做起了打家劫舍的活路,老朽若是再容你胡闹下去……”
“紫琴借车,与昨夜的盗案毫无关系。”竺紫琴矢口否认道,“紫琴昨儿一整天都安安静静待在府中,如何能做出那样的惊天大案来?何况老爷子清楚,我兄妹二人在平梁府无亲无故,又怎么会和匪贼牵连上。”
“那你借车何用?”
“为了查王爷的案子,紫琴需要引开某些人的注意力,至于详情,请恕紫琴不能细述!”
“不能细述,是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向老朽解释清楚吧?”周奉自然是不信,逼问着竺紫琴道,“如若是借,为何不曾向老朽明着借?甚至连提前打个招呼都没有,非要偷偷摸摸地窃?”
竺紫琴淡淡而笑,“是,紫琴解释不清,可老爷子说我与匪贼有勾结,确有证据吗?至于没有提前打招呼,和老爷子的想法一样,紫琴亦不愿周记百口莫辩,有些事儿蒙在鼓里比知道得太多要好,不是吗?假若老爷子不信我的话,非要向王爷举报我,我无所谓,大不了被王爷羁押起来而已,然周记就能撇清一切干系了?”
“你……你陷害老朽!”周奉气得举起哆嗦的手指,指向竺紫琴,“小小年纪,何至于心思如此歹毒?”
竺紫琴镇定地望向周奉,“老爷子起先的当机立断是最合适不过的解决办法,周记损失了几辆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而且紫琴也愿意赔付周记的损失,周记更不会因此背上勾结盗匪的罪名,然事情要是闹大,老爷子比谁都清楚,周记的损失可就不仅仅是几辆车了……”
随即竺紫琴在周奉的面前跪下身来,慢慢地叩首后,抬起脸诚恳地继续道,“紫琴要做的事儿,或许不便与老爷子言明,唯一句话,紫琴绝不曾想过危害周记,请老爷子相信紫琴一次,行吗?”
周奉惊愕地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深吸一口长气,“区区几辆车马钱,老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老朽是宁肯受到王爷的猜疑,也不愿为周府上下招致杀身之祸的,丫头,老朽劝你,靠着阴险手段你是成不了大事儿的,干出令人不齿的勾当,迟早纸里包不住火,会害死你自己!”
“紫琴没有!”竺紫琴听出了周奉言语中虽然威吓之意甚重,却没有立刻举报她的坚决,故仍是镇定道,“紫琴知道什么勾当决不能沾,知道轻重厉害,不过老爷子非要怀疑紫琴,紫琴亦不知如何辩驳。”
“怀疑?真的只是老朽的怀疑吗?”周奉的口吻里充满了不解充满了惶惑,“老朽想不出,到底你有什么缘故非要偷走老朽运货的车马运送出平梁府不可!”
“紫琴所做的,自当有必要的理由,老爷子!”竺紫琴挺直了身躯缓缓站起,“紫琴刚才的跪礼,不是紫琴心虚,想求得老爷子原谅,乃是紫琴的诚意致歉,未经老爷子许可紫琴擅自借用了周记的马车,紫琴为此致歉,其他的,紫琴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老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