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我屋里坐坐,没什么紧要的,有什么事儿你说吧。”周奉料定管家前来说的都是生意方面的事儿,故也没打算避着竺紫琴。
“咳,是这样的,老爷!”周远堂清了清嗓子,“有一笔货单好像不对,咱们今儿并没有发往邱川府的货,然却有这样一笔货单,且最为古怪的是在下仔细核实过,咱们的库仓货量并未减少,负责驾车的车夫亦未出城,但几辆运货的马车倒不见了。”
“噢?”周奉当即坐直了身子,“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今早。”周远堂答道,“本来在下尚未注意到今日的出货问题,是王爷忽然派了人来询问,虽然负责库仓的人给王爷手下看了货单,证实咱们周记有货发往邱川府,可正巧在下当时在场,在下明明记得今天是没有货物需要转运的啊。”
“你跟王爷的手下说了?”周奉紧张地问。
“没有,在下仅是心存疑惑,待王爷的人走后,在下才再次核查了一遍。”周远堂道,“不过此事太过蹊跷,在下不敢欺瞒老爷,所以便赶紧回来向老爷禀报了。”
“有几辆运货马车不见了?”
“六辆!”
周奉吃了一惊,“这么巧?”
“老爷也听说了昨夜一间香斋失窃的事儿?”
“此事你还告诉别人没有?”
“当然没有,在下就是怕关系重大,咱们会有口难辩啊。”
“你且不要声张出去!”周奉站起身,有些慌张地来回踱了几步,“逢着外人问起,你定要都说是咱们周记正常货物转运,记住了?”
“在下知道!”
“再问一下昨夜值守库仓的人,有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周奉接着吩咐道,“另外库仓的伙计,你最好也能暗中排查一遍,看看他们近几日的行踪,是否与可疑人员有过往来,至于丢失的车马……”
“老爷子!”竺紫琴未待周奉说完,突然插话道,“老爷子商铺里的伙计众多,如若是一一排查,又岂能做到暗中?人心惶惶之下,万一谁说漏了嘴出去,周记货物转运出状况的消息,如何能瞒得住王爷?到时非但有口难辩,周记还会落个知情不报,隐瞒过失的罪名吧。”
“这……”周奉与管家面面相觑。
“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难道老朽只能打掉牙吞肚里,佯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周奉虽知竺紫琴说得有些道理,可莫名其妙地平白遭受损失,他亦很难咽下这口气。
“能与老爷子单独说几句吗?”此刻轮到竺紫琴欲支开周远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