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莲散是蜀中岐山老人的得意之作,但是他死后这个毒药基本就销声匿迹了。爹,如果你有这样东西,你早就拿出來了,不可能会藏到那个时候。所以,我就起了疑心。舞莲散一定是有人给你的,之后,我便询问了府上的人,发现在我在辽东的时候,的确有过一些人來拜访过你。只是,我不知道,那些拜访你的人是谁,直到,我在你的书房里找到了这个。”从旁边的小匣子中取出了一封信件,楚玉晗将他递到了楚焕东的面前。
那是一封比较有年代的信了,信封的纸都已经泛了黄。但楚焕东刚一见到那封信就像被针刺了一样,瞪大眼睛,登时便问:“这封信……你,你是怎么找到的,”
楚玉晗用手捋了捋自己身边的头发,垂眸淡淡道:“爹,以后这么重要的信件,你还是好好收着比较好,要么,就把它销毁,这么轻易的就让女儿找到了,你也太大意了一点。”她顿了顿,拉长了声音,道:“不过,如果不是这样,女儿我还真不知道,早在十多年前,父亲你就和北淮王有所联系了啊。”
“那也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楚焕东支吾道。
“十年前,那么舞莲散的事情,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么,”楚玉晗陡然生怒,厉声喝问楚焕东。
正是因为楚玉晗有了疑心,所以才趁楚焕东不在府上的时候,去翻了翻他的房间与书房,沒想到,竟让自己找到了这样的一份信。也沒想到竟然得知了这样的一个大秘密。原來,十几年前,父亲想要凭借外婿的身份去分秦家大权的事情正是北淮王一手推动的,如果不是秦煦卿当初一份信改变了整个走向,有了北淮王的而支持,只怕父亲的夺权真的有可能会成功。
可是,自楚玉晗有记忆以來,自己的父亲似乎一直都处于一种不得志的状态。其实一细想就知道了,一定是夺权失败之后,北淮王不再需要自己父亲这样一个沒有势力的落魄“世族”。毕竟,因为一个小小的楚焕东而得罪那时如日中天的鼎剑侯,怎么想都是得不偿失的,因而北淮王也就不再管楚焕东了。
直到自己來到了秦婉词的身边,直到自己跟随萧奕洵去了辽东,北淮王这才又发现了自己的利用价值,反过來通过楚焕东,给了自己这一瓶毒药,好让自己必要的时候,对秦婉词动手,甚至是对萧奕洵动手。只可惜,他们沒料到,这份药,她沒有给秦婉词或者萧奕洵,而是给了舒雪。
不过,就算是阴差阳错,秦婉词最终还是死了……即便沒有舞莲散,她最终却也还是死了……
“舞莲散的事情,那……那我也是为了你啊,”楚焕东辩解道:“你不是一直想取代秦婉词么,可是你姐夫这么爱她,只要她还活着,你根本就不可能取代她。”
“那我也沒想婉姐姐死啊,”楚玉晗陡然站起,怒声吼了一句,娇俏的脸上瞬间一片苍白,她心绪过于激动,一个沒站稳,又恨恨坐了下去,几乎是呓语一般,纠结着几句话:“那……我也沒想她死……我也不想她死的……”她记得,她一直都记得,秦婉词对自己是怎样的好,除了母亲,秦婉词几乎是世上第二待她好的人,单单因为嫉妒,她还不想让自己的这个表姐死。所以,原本早就可以用的舞莲散,她一直不愿意用。所以,在得知秦婉词的死讯之后,楚玉晗也是真真切切的为秦婉词感到难过的。
楚玉晗突然的失神让楚焕东不知所以,他试探性地走上前去,问道:“玉晗……你……”
“你知不知道,就是婉姐姐死了,我才永远不可能取代她。”楚玉晗突然恶狠狠地盯住楚焕东,愤声说:“不,是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能够取代她了,”
如果秦婉词沒有死,她有很多办法,能够在秦婉词与萧奕洵之间制造误会,制造麻烦。她知道,萧奕洵与秦婉词都是生性高傲决绝的人,一旦有了至深的隔阂,便难有回转的余地。只要有那一段空白的时间,楚玉晗有把握能够接近萧奕洵。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因为秦婉词的死而烟消云散了。
秦婉词的死是那样的惨烈,就算只是从别人的叙述中得知,楚玉晗依然能够感觉的道当时是怎样的惊心动魄。而,也就是那个时候,楚玉晗意识到了,从其以后,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能够像秦婉词那样深深的扎在萧奕洵的心中了。
“也不见得吧。”看见自己的女儿这般的颓丧,楚焕东并不理解,他凉飕飕道:“如果,你姐夫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爱你的姐姐,他怎么可能在你姐姐死了才半年,就娶了那个什么离漠的九公主呢,”
“哼,”楚玉晗冷笑:“爹,这一点,我都明白,你还不明白么,娶离漠的公主,一是姐夫看上了这个公主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二來,也是因为离漠害死了婉姐姐,姐夫必定要从中得回什么。”
“可是,这个离漠的公主好像不一般啊……”楚焕东也听说过一些传闻:“据说,你姐夫可是带着这个离漠公主去了靖渊王府啊,这份待遇,当初的豫昭王侧妃燕如吟都不曾有吧,这个离漠的公主,你可要上点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