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的话的确不无道理。这个离漠公主,在短短的半年时间之内,竟然能够做到让萧奕洵对外承认她的身份,并且还带她去了靖渊王府,这样的水平,绝对不一般。
楚玉晗锋利的眼神犹如针芒,道:“沒关系,一个离漠的公主,本事再通天,又能折腾什么,爹,你可知,再过两个月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楚焕东疑惑道。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婉词表姐的忌日,看來那一天,我也该见见姐夫了。”眸中尽是凛冽,楚玉晗冷傲笑道:“哼,我连婉姐姐都能赢,区区一个离漠公主,还看不在眼里,”
“哎……玉晗……”楚焕**然沒有來的叹息了一声。“怎么了,”楚玉晗淡淡道。
“我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楚焕东涩涩地开口,以前因为这个事情,父女两个的矛盾不小,楚焕东也深知这是楚玉晗心中大忌,可是算算年纪,楚玉晗今年也有二十了,再不出嫁当真是大问題了,“你不会还想着要嫁给豫昭王吧,这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么事不可能的,”楚玉晗冷冷打断了楚焕东的话,心中已经有了不满:“爹,不是我说,就是因为你的贪心,才害了哥哥姐姐,在我这里,你休想利用我得到任何好处。”
就怕楚玉晗是这样想的,楚焕东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婚姻大事。”
“这一点,你也不需要担心。”楚玉晗看着楚焕东,轻巧一笑,满脸自信:“你放心,为了婉姐姐,姐夫对我的婚事,也会格外上心。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沒关系……”
“女儿,以你的姿色,未必要嫁豫昭王,要论亲王,不还有靖渊王么,只要你姐夫说一声,指不定也行呢,”靖渊王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至今莫说正妃,连个姬妾都沒有,楚焕东想,若这个时候楚玉晗去和萧奕洵提一提,也未必不可能。
“靖渊王,”楚玉晗哭笑不得:“爹,不知道的话,你还是不要说了。”虽然靖渊王有权有势,人也玉树临风,可是楚玉晗可深切的领会到他的身边有着怎样的一个女子,那个明艳倾城,性情洒脱的尹清浅,她可吃不消。
“那恭顺王呢,恭顺王也是亲王,再加上在江南这一回又立了大功,朝廷的封赏是难免的了。只不过……太后娘娘今天早上就颁了懿旨,赐婚恭顺王与镇国大将军的女儿。这个正妃的位置,肯定就是……”
“镇国大将军的女儿,”楚玉晗蹙眉:“镇国大将军不是一直都少与朝中往來的么,这一回,怎么……”果然,这朝廷的局势,真不容易看穿。
似乎楚焕东还想在想几个人选,可是楚玉晗显然沒有心情再谈这个了,她眯起眼睛,对楚焕东道:“爹,你的这封信可要好好保管,再不要让人这么轻易找到了。以后与北淮王府的往來也就不要了,这次,你是应了姐夫的诏令來到长安的,北淮王那边应该还是想你在云阳掺和秦家的事情。你既然听了姐夫的话,他们对你也就起了疑心了。”
“虽然,我不知道北淮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日后北淮王与姐夫一定会撕破脸。当初你就是北淮王的弃子,现在又明显与姐夫离不开关系,这个情况下,你应该很清楚自己该站在那一边吧。”
楚焕东的脸色十分难看,但他知道楚玉晗说的话不错,北淮王显然在当初秦家夺权的时候便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这次舞莲散的事情,又是摆明了利用自己与楚玉晗,既然北淮王如此不怀好意,要是再要站在北淮王这边,只怕两边都不讨好,如今自己改作何选择,早已一目了然。
楚焕东一脸严肃,楚玉晗却淡淡笑了:“不过,爹,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在朝中的影响力,也不会再大到哪里去了,不论是姐夫还是北淮王,对你应该都不会太上心了。只要你安安稳稳的在户部好好做事,不会有人來为难你的。”
楚玉晗的话明显是看不起自己,楚焕东生性高傲,又向來有大志,受到这样的屈辱,还是被自己的女儿所轻视,更是奇耻大辱,他的笑容有些僵硬,话还未出口,楚玉晗又道:“爹,我说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心里不悦。这是事实,当初在秦家你夺权失败,就已经注定了你今生的位置。好好收着这封信,只要你安稳不动,这封信就能够保住你。毕竟北淮王也不想逼急我们,不然真抖出了这封信,他沒有办法同大表哥还有秦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