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你怀疑凌是天烬宫的教王黯玄……”显然,这个推测有些令苏云卿吃惊。
“不是怀疑。”秦煦卿的眼神渐渐凝聚,“我有九成的把握。如果七年前,黯玄谋杀天烬宫先代教皇冷泉的时候真的只有十几岁,那么按照漆若凌现今的年纪,倒真是对的上了。”
“另外,天烬宫三大心法都被漆若凌所习,他绝不可能不是天烬宫的人。以他这等的实力,地位必定高于五域领主与四大护法。五域领主的身份我们都已经清楚,四大护法之中风云传令使的身份也已知晓,剩下两位嫌少涉及中原,只知一男一女。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漆若凌是四护法之一或者就是天烬宫教王。以他的野心手段,如果他就是在七年前谋杀伤重的冷泉,篡位成为教王的黯玄,我并不讶异。”
“如果真是这样……”放下了手中的纱布,苏云卿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纵使阁主心中深恨,只怕也不能亲自动手杀了漆若凌了。”
“现在还不能肯定,回去之后,立刻调动阁中的势力,彻查漆若凌的身份來源。”虽然几乎已经肯定了漆若凌的身份,但是对于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成为天烬宫教王,又是如何一夜之内转变成为云殊的皇子,这个过程,秦煦卿却是十分感兴趣。
脑海里突然想起來漆若凌今天对自己说的话。“与中原争雄,我沒兴趣。可是我沒兴趣并不代表天烬宫其他的人沒兴趣。四大护法,五域领主,对中原虎视眈眈的不在少数。”漆若凌这是在告诉自己要警惕么。秦煦卿停了停,对苏云卿道:“漆若凌意在云殊,天烬宫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一旦他有了云殊,和天烬宫的联系迟早会断。他死不死,我们不必太在意。重要的是,一旦他离任,那么新任教王会是谁,而新任教王又是一个怎样的人……”秦煦卿眉头轻拧,“只怕西域这几年的安定很快便要终结了……”
还有一件事,秦煦卿在心中思量了许久。漆若凌谋术无双,江湖草野,宫廷征伐皆有涉猎,今天最后,漆若凌告诫了自己另一件事,,不要对一切教派赶尽杀绝。无论朝政或是武林,最重要的便是势力的平衡,有天烬宫和其他敌对的势力在,朝廷才会需要风云阁,也不会忌惮风云阁的地位,狡兔死走狗烹,漆若凌是提醒自己这一件事么。
秦煦卿淡淡一笑:漆若凌,别的势力或许因为你的这句话,我尚能考虑不要做得太绝,但是天烬宫不行,只有天烬宫,纵使不能灭,我也要他在我在世之时永远不敢踏入中原一步。
翌日,因为漆若凌的出现,秦煦卿与苏云卿便结束了自己的护送任务,将崇徽公主接送至凌天便主要是云殊军队的事情了。
漆若凌与秦煦卿各自送别,漆若凌淡淡笑道:“这或许是我与秦阁主最后一次见面了。虽然略有可惜,但想着秦阁主对我有除之而后快的心思,我想,日后还是避免着与秦阁主的见面吧。”
秦煦卿微微扬眉,道:“我也确实不想与你再见。只不过,若是殿下真的成为了云殊的帝君,我想,我还是很乐意亲自前往凌天,为你庆贺的。”
漆若凌略一讶异,而后笑道:“风云阁主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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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与秦煦卿分开之后,漆若凌带领着队伍一路向云殊边境走去。在此之前,漆若凌对所有的人下令道,到达凌天之前,所有的人不能告诉崇徽公主自己的身份。
回首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想起了昨夜二人的见面,漆若凌嘴角不自觉的漫上來一丝笑意。
这时,云策马跟上了漆若凌,压低声音对他道:“殿下,昨日我接到了一个消息,但是碍于秦阁主在,便沒与你说。”
原本脸上尚有一丝笑意的漆若凌登时冷下了神情,问道:“说。”
“若伊元帅宿伊几日前致信天烬宫,希望能够派几位人手前往辽东。”
“去辽东。”他皱了皱眉头道:“怎么,我不是下过命令,但凡是涉及辽东的事宜,出金不到十万两,一概不许查收么。是不是五域那几个家伙心又痒了。”
“这一次,若伊元帅出金三万两……黄金,想请五域领主或四护法出手。”云低声道。
“三万两黄金。”漆若凌眉脚微扬,冷笑道:“宿伊这回可真是打算拼了啊。三万两黄金。他若伊一年的收入是多少,哼,他也真舍得下血本。”
听漆若凌这么说,云以为他准备接下这个事情。但漆若凌却讥诮道:“只是,区区三万两黄金他就想买下整个辽东么。或是买下豫昭王的命么。哼,豫昭王对靖朝來说,可不止区区三万两黄金啊。”他寒了眼神,道:“传令回去,这单生意,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