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可能都沒有意识到,他们现在所观的时一场怎样的对决,是两个武功冠绝当代的绝世高手之间的对决,十年未曾能有一次。
作为漆若凌的护卫,他自从在漆若凌身边以來,从未见过漆若凌全力出书的样子,而今当真见到,却让他惊不可言。
但震惊归震惊,虽然现今,漆若凌能与秦煦卿分庭抗礼,但是细看下來,他知道,漆若凌仍差秦煦卿几分,只是这几分短时间之内是分不出來的。
现在云殊正是要紧关头,绝不可以在这个时间出什么纰漏。云皱眉对一旁的苏云卿道:“苏公子,殿下与秦阁主交手,秦阁主虽最终能胜,但胜负必在千招之外,如今大敌当前,怎可在这个时间出任何纰漏。”
苏云卿知道,短时间之内二人分不出高下,而且这种打法以强对强,实在太过伤身,但苏云卿知道天烬宫在秦煦卿心中是怎样的一根刺,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天烬宫与阁主结怨太深。阁主若不愿停手,在场之中,沒有一人能够拦住他们二人。”
云眉头深拧,低语道:“若是风涧澈在……”他终是摇了摇头,沒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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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煦卿与漆若凌二者攻防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已经交手一百多招,场地更是从庭院中转移到了开阔处,楼中之人都下意识的为他们二人让二十丈,怕太接近他们,反倒被其所伤。众人聚在一旁,皆是焦急不已,万万沒有想到,鼎剑侯竟会与云殊的四皇子打起來,而且这般拼命,谁受伤了,都无法交代。但是却沒有人有能力让他们停下來,在场之中,或许唯有七剑之首的苏云卿或有能力阻隔二人,但他并不想介入此事。因为秦煦卿震怒如此,他此生未见。再者,秦煦卿向來深明大义,绝不会无端行出格之事,如今却一反常态强行出手,必有他的原因。秦煦卿若真想杀漆若凌,自己就算能暂时阻止,却也无用。
但苏云卿很放心,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为什么原因,秦煦卿最终都会停手。
第一百八十七招,漆若凌意识到正面对抗秦煦卿强悍的功力,会让自己急剧消耗。他本想以轻功躲过秦煦卿雷霆万钧的掌力,但岚荒老人的“移天九步”独步天下,再加上秦煦卿本人武学造诣早已登峰造极,实战经验何其丰富,他一时之间,无法摆脱秦煦卿。漆若凌眉头一紧,他终于意识到秦煦卿说的沒错,他有的是办法一步一步逼出自己的武功虽然不愿意,但是漆若凌终归心一冷,调整内息,微曲左膝,手腕微折,身形一侧,极巧妙地借力推开了秦煦卿的掌势,整个动作轻盈如风,飞身如玉。
秦煦卿临风回首,眸沉如玉,刚刚漆若凌的一招避开自己,自己的手腕之上竟似有一股暖流如春风般滑过,他看了看漆若凌,又笑道:“春风化雨。又是天烬宫的绝学。四殿下当真是学了不少好功夫啊。”
即便如此,秦煦卿也沒有打算停下身手,他继续攻击,只道:“春风化雨以柔克刚,与南疆冥月教‘冥花邀月’心法为当今至柔的武学,只可惜,对我,沒有作用。”
天下攻伐,无论刚柔,在他眼中皆如一物。
“自然是……”漆若凌以“春风化雨”缓冲秦煦卿的攻势,但他却承认,秦煦卿是四百年难出一位的武学天才,其造诣大成如此,一切武学,在其眼中,不过一物。他晓得秦煦卿心中所恨,终不想就此结下这样一位仇敌。于是他一字一句,不用质疑地对秦煦卿冷叱道:“秦煦卿。你知道,我不曾与你为敌。你也不当与我为敌。”
秦煦卿眼神忽然一颤,凌厉的攻势瞬间凝固静止,风云阁主停住了手,仿佛从來不曾出手过一般。
“你打不过我……”他突然静静地出声,“我也杀不了你。”他看了漆若凌一眼,冷笑道:“你刚刚故意显露乾坤大挪移,就是为了逼我出手帮你解决那些人吧。”
漆若凌目光一滞,而后迎风一笑:“风云阁主心思洞察。”
“再洞察的心思也比不过你计谋无双。”秦煦卿话语平淡如水,听不出任何夸赞或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