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来查案。”季玄羽亮出腰牌给门里的人看。
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个妇人,怀里抱着两三岁大的娃娃,她屈膝行礼,嗡嗡唤着,“官爷。”
安锦舒摆手,“不用多礼,我们来就是问问关于你家男人的事情。”
妇人黯然垂了两滴泪,随即又惨笑道:“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
“死了他就不会吃喝嫖赌,霍霍银钱了,我娃还能有福气,吃上口粳米,再也不用啃硬邦邦的窝窝头了。”
孩子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刚刚还好端端的,这时却哭闹起来,妇人拍打着孩子后背,连连哄着,她泪水再也止不住,默默淌了下来。
季玄羽等妇人情绪平复了些,才问,“你家男人生前经常逛花楼是么?”
“对,他做了点生意挣到些小钱,便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与狐朋狗友厮混去花楼,他死的那天,也是去花楼了。”妇人压着哭声,将话说完。
季玄羽微微颔首,“节哀。”
了解完具体情况后,安锦舒和季玄羽要抓紧时间,去下户人家了。
他们转身离开时,妇人突然叫住了他们,她扶着门框,勉强能站住身子,她颤着声问出口,“官爷,能找出凶手么?”
妇人眼神中透着绝望、悲伤,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着。
安锦舒眼眶微红,坚定的告诉她,“定会!”
她定会除了女妖,还玉相城安宁!
妇人笑中含泪,目送他们走远,止不住喃喃念着,“那便好,便好。”
季玄羽和安锦舒一连走了三四家,虽死者各有不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全是花心风流之人。
要么发达后抛妻弃子,强硬纳妾,要么有点闲碎银子,就去逛花楼,更有过分者,家里本就穷的揭不开锅,还要砸锅卖铁去享乐。
安锦舒气得脑仁都快炸开了,语气中充满了愤愤不平,“为何凡界男人都这种德行?”
季玄羽理智道:“不都全是,要么玉相城早就没男人了。”
安锦舒再笨,现下也晓得其中关联了,“那女妖是在惩戒不忠的男人?”
季玄羽淡漠开口,“我倒觉得用报复这个词比较妥当。”
惩戒可以用别的手段,不一定非要致命,让男人长教训便是,而女妖残忍的杀人手法,更偏向为报复。
“我们在明,女妖在暗,下一步该怎么办?”
安锦舒想尽快解决掉那只女妖,越耽搁一天,越有可能再丢一条人命。
除妖,她势在必行!
季玄羽食指微屈,给安锦舒脑壳一记脑瓜嘣,提醒道:“找到女妖了,然后呢,你拿什么除妖?”
他斜着眸子上下打量她,就她那个小身板,微不足道的仙力。
季玄羽给安锦舒上了一课,什么叫认清现实。
安锦舒不服气,还想挣扎,“我可以……”
季玄羽冷笑出声,“你可以成为第一个命丧妖手里的仙。”
她被怼的没了脾气。
季玄羽看着街上四处穿行的路,凤眸变得幽深。
他突然想到之前被他忽略掉的一条线索,立即着手重新翻查记载案件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