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羽把男人们尸体发现的地方,串联起来,在玉相城地图上标记好连成线,逐渐缩小了范围。
季玄羽用朱笔画了个圆,思索道:“以这个圈为范围,周围及附近,很可能是女妖的藏身之地。”
安锦舒念出口,“临心街?名字听着倒是怪怪的,事不宜迟,我们去瞧瞧有什么古怪的。”
临心街,位于玉相城中心附近,热闹非凡。
安锦舒指尖飞出花蚕丝,仔仔细细探查每处地方,角落也不放过,可却没有什么收获。
她自责的咬着唇瓣,却因消耗仙力过多,脸色变得苍白,脚步也开始虚浮起来。
季玄羽按住安锦舒的手,让她把花蚕丝收回去,“找不到女妖老巢,就换种办法,不用勉强自己。”
安锦舒垂着头,泄气的道:“是为师仙术不精。”
季玄羽见她难过,安慰了句,“对付这种千年老妖,最起码得是上仙级别的。”
她不过一介散仙,以卵击石。
他们在与其玉相城没有思绪的团团转,消耗精力和体力,不如回荒山,重新疏理案件,找到有用的线索,养好精神,整装待发。
然而,才将将过了一夜。
平静没多久的玉相城,又有杀人案出现。
这次死的人是,地主富户家的独子,地主在城郊包了好几千亩的林地,离得安锦舒荒山近,她很快得知消息,和季玄羽往山下赶去。
地主家坐落在山脚,平日里富丽堂皇的宅子,此时却蒙上了层黯淡的阴影,乌鸦掠过,四处挂满了白皤和白链。
地主交际甚广,来往吊唁,进进出出有不少人,安锦舒和季玄羽跟着混进了人群,进到宅子里的内厅。
内厅四周挤满了人,摩肩擦踵,几乎挨在了一起,而正中间却空荡荡的,只停了一口乌木棺材。
安锦舒和季玄羽刚找个角落站好,想找合适时机探查内情的时候,耳边却听到几句闲言碎语的交谈声。
“听说张老爷老来痛失独子,在后院哭晕了好几次,这场丧事是二爷操持的呢。”
“虽说这死法忒不体面,但也不能这么草草下葬吧。”
“哎!都不是为了那点家产闹得么!”
说话的两人心照不宣叹口气,摊开手,别人家事他们也管不着啊。
没过多久,从屏风后面走出个发福的中年男人,众人纷纷抱拳行礼,恭敬喊道:“张二爷。”
张地主家有两位兄弟,大爷为正,二爷为庶,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正房后继无人,传承之事便落在二爷身上。
昔年张二爷有多备受冷落,如今就有多热闹,可谓风水轮流转。
安锦舒抬头去看那张二爷,脸上没有悲伤也就算了,可他时不时不受控制上扬的嘴角,是怎么回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复杂了,令仙深感头痛。
张二爷挺直身板,傲气的环视众人,说话间底气都变硬了,“劳烦诸位来送我侄子最后一程,可怜他英年早逝,为叔深感痛心啊。”
然后就出现了啼笑皆非的一幕。
张二爷故作痛心疾首的捶胸顿足,可脸上笑得褶子都挤成菊花。
众人鄙夷之际,但还得将戏做圆满不是,他们陆续掏出帕子,擦两下眼角,再做作的喊两声节哀。
安锦舒和季玄羽对视一眼,表示不理解。
“行了,停灵在家也是晦……呸!”张二爷差点说漏嘴,赶紧改了口,“也是徒添伤心,趁着吉时拉出去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