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儇回到公主府时,阴登楼也奉命来公主府见她。只不过桓儇并未多留他,简单交代几句,便让徐姑姑送他离开。
是以并没有人知道二人谈了什么。只是有人看见阴登楼转头去拜访了御史大夫。
结果在第二日御史台就递了折子,说是温家二房的嫡子,曾在母亲热孝期间纳妾。
按大魏律,无论皇子、百姓,逢父母亲亡故,皆需守孝三年,为官者则需丁忧三年。
“臣阴登楼,弹劾温行谓热孝纳妾,温氏滥用私权瞒下此事。二罪。”
本朝奉行孝治天下。便是律法中对此没有明确的处罚,但越是如此,越容易挑起百姓和书生激愤的情绪。
在舆论冲刷下,桓淇栩当即下旨罢免了温行谓官职,后为示惩戒,又下旨令温行俭在家闭门思过,暂时罢去左仆射一职。
听着徐姑姑的禀报,桓儇轻哂。将碗中鱼食悉数倒进池中,拿起擦净手指。转身走到一旁,捻了块牡丹花糍小口咬着。
脑上的伤还未痊愈。这会白洛拿了药膏过来,替她上药。
“温嵇倒是沉得住气。”桓儇嗤笑道。
话音刚落,韦昙华施然而来。朝她福身行礼。
“查到了?”
“草料有问题。在宾客出来以后,有人趁机在车椼上撒了桐油。”说罢韦昙华从袖中取了张纸笺出来,“这是那日宾客的名录。”
拆开名录扫了眼,桓儇伸手将它投进了薰笼中。
“那日宾客众多。真要查,谁都有嫌疑。”
眼角余光瞥见白月站在门口,她一颔首示意白月过来。伺候的婢子拂起帘幔,白月进来见过礼后,“大殿下,南康郡主和郡马在外求见。见不见?”
“南康郡主?”桓儇蹙眉,眼露深色。
思索一番后,桓儇开口,“请他们进来。”
白月领命离去。不一会就带了新妇打扮的南康郡主和郡马从外进来。和白洛一块奉上茶水后,叠步退出。连带着韦昙华也一块离开。
见白月和白洛离去,南康郡主和郡马对视一眼。面露拘谨,捏着帕子,温声开口,“大殿下,我……”
“入秋了也不知道多穿些衣物。听清河王说你自幼身子不太好。”让婢子把火盆移到她身边,桓儇一面端量着她,一面温声道:“用过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