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沙夏脑子应该不清醒。
因为他拉着苏格兰开始兴致勃勃地探讨人生理想和哲学,头头是道,引经据典,前言不搭后语,时不时夹杂着些他国语言。
反正就是没正面回答苏格兰关于“是否值得”的问题。
一旁的医生满脸凝重,指挥他的助手把聊上头后还想下床的卡沙夏按回去“难道是嗑药了,但血样正常啊?”
“我没嗑药。”川上济小声嘀咕,“本人洁身自好,烟都不抽,酒都不喝……我只是伤口疼想分散些注意力……话说苏格兰你有在听我说吗?”
其实在发热,中毒,致幻剂等状态下,川上济的思维运转的更快,只是不受控制,到处发散。
大脑胀痛,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各类信息争先恐后地试图往外涌组织的机密情报和他看过的混杂在一起,间接蹦出几个分子结构式,可能还有几句骂人话……
这时候,言语能部分缓解精神上的不适。
川上济接受过反刑讯训练,他记得上次自己在审讯室里背了一整夜的《资本论》,然后成了审讯人员中口耳相传的奇葩。
“伤口疼吗?我已经给你打了麻醉。”那位医生皱起眉头。
“……话说浪漫和虚无果真如影随形,就如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后仍然热爱它……”川上济还在碎碎念,“虽然人生和屎一样,好在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
医生毫不犹豫地从手术台上挑起一管镇定剂,往川上济脖颈处一扎。
病房总算安静下来了。
“你还杵在这里干嘛?”把针管从卡沙夏身上拔下来,那位医生满眼嫌弃地看了一眼苏格兰,“出去。”
“但是……”
“滚出去。”
苏格兰十分听话地离开病房。
其实他有些不放心,但他不是专业医生,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卡沙夏的确需要休息。
医生关上门,又调低灯的亮度。然后他把温度计从卡沙夏的腋下取出。
1031华氏度。(395摄氏度)
体温不降反升,医生在病历上记录道。
卡沙夏的体质很特殊,有些药物比如麻醉剂,镇定剂,和肾上腺素需要谨慎地控制计量,计量过高会致死,过低又没什么用。
就像现在。
那管药剂能让正常人睡熟,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川上济却睁开眼睛。
“你打量我的眼神很熟悉啊……”川上济慢吞吞地问,“研究组的?医疗部的?有代号吗?干了几年了?专攻什么?”
“关你屁事。”医生拉上他床边的帘子,“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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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剂的药效有限但是有用。
川上济这回睡得很熟,要不是有不速之客到访,他应该会继续睡下去。
“贝尔摩德?”
“休息得如何,亲爱的?”
“还行吧,你要不来就更好了。”他懒洋洋地打哈气,不小心又扯到腰间的伤口,彻底疼醒了。
“所以说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