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灯光一起消失的,还有信息。
恩佐摆弄了一下手机,脸色沉了下来“信息被屏蔽了,对讲机和手机都不能用。”
“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川上济挣扎着摸下床。
酒厂是怎么找过来的川上济门清,定位器就在他身上。而身为罪魁祸首,装得清白无辜对川上济而言毫无压力。
“不知道,先撤离。”恩佐当机立断,他的右手已经握住配枪,同时看了阿兰一眼。
没有鞋,情报人员赤脚站在地上。他捂着腰间的伤口,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见暗红色的血逐渐渗透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阿兰咬着唇,和恩佐对上目光,他强作镇定,神情里却满是忧惧。
恩佐瞬间意识到,阿兰所恐惧的不只是那个组织,还有他们。
毕竟,u盘在他们手上,情报人员也已经透露了密码。
也就是说,阿兰罗贝尔对他们而言已经没用了。而且他还受了伤,可谓是累赘。
恩佐心头最后一丝怀疑烟消云散,随机而来的是对同伴的担忧和关切。
“我带你走,阿兰。”恩佐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不会放弃同伴。”
此处是一家小型私人医院,不大,位置不繁华也不偏僻,好在ip的人已提前清过场。
目前,整座医院只有川上济一个病人。
远处已传来枪声和呼喊声,以及更加激烈的枪声以作反击。通过不同型号的枪响,川上济能分辨出自己人和他们的人。
恩佐把情报人员背了起来。
伤口不由得被撕扯,但川上济并没有喊痛。
如果对方毫不犹豫地把他抛下,川上济还能心安理得,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忽然感觉这一切索然无味。
“先生,还是算了吧。”川上济的声音很轻,“情报已送达,我的使命结束了。如果你不能成功离开,只会让那个人的心血白费。”
“别瞎想,别说傻话。”恩佐一只手托住川上济,另一只手持枪警戒。
他们走出病房。断了电,在黑暗里走廊上的一切看不真切。
那个组织的人还没搜查到这一层。
恩佐带着川上济穿过走廊,拐角处碰到了敌人。
手抬枪响,这名ip特工的准头极好,那名组织外围成员还未来得及向对讲机呼叫就命丧黄泉。
但是枪的准头再好也无法避开来自身后的袭击。
“看到没,阿兰,这只是一些乌合——”
ip特工的安慰只说出来一半。
川上济的手如毒蛇般扼住恩佐的颈动脉窦,他的动作又准又狠,没给对方丝毫反应的机会。
恩佐挣扎了几下,很快就因大脑缺氧失去了意识。
他摔倒在地,垫在川上济身下,而川上济一直很有耐心地掐他着脖子,15秒后才松开。
指尖有点发麻,川上济甩了甩手。
腰间的伤算是彻底撕开了,炙热黏稠的血顺着腿往下淌,他懒得管,面无表情地走到外围成员的尸体旁边,拿出对讲机。
“任务完成。”
川上济切进内层频道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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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济一言不发的时候很少,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快活得令人厌烦。
贝尔摩德成功找到他,后者难得没有面带笑容,人偶一样毫无生气。
但这人偶会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