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她提着皮箱,将一封信交给了王后。
“草民既知不告而别令人憎恶,此信已向殿下解释不辞原因,还请您为我转交。”
她上了马车“多谢王后厚爱,草民告退。”
车动人别。
她看着他乡夜景,终于,可以回去了。
十日后。
“传无约公主。”
她一身戎装气度不凡,眉眼精致冷漠,依稀见得身上的血气。
“臣无约,拜见陛下,陛下龙体金安。”
“无约!你给我起来!”
她跪着仰头看向对方“臣已为怡公主报仇,想必陛下已知’妹夫’的死讯了吧!”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对方,然后面带冷笑慢腾腾地起身。
“臣并未掩饰身份,他们只需要稍稍一查便知是何人所为,与其在这里演什么母女情深,不如早点想想怎么忍气吞声地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儿交给敌人凌辱。”
“你…”
“或者…”她上前一步,目光绕着御案转了两圈,“半凰战神的威名您也是知道的。”
她笑着看向龙椅上的人“女儿听说,我一进宫,宫门就被母皇锁上了呢。”
“大胆!”老奴挡在脆弱的皇帝面前,明明已经害怕不已,“公主可知自己在跟谁说话!”
“知道啊。”她挑了挑眉,手缓缓地移到佩剑上。
“不敬君母,御前带刀。若非陛下护着公主,公主以为自己哪来的底气?”
“你问我哪来的底气?”她抽出剑指向对方的脖子,悠悠地如同唱戏般高一声低一声道,“这是我父后和妹妹的命给我铺的光明大道……”
对方的脖颈渗出血珠。
“您说,是不是呀?”她凤眸微眯,“用我妹妹和亲,得知她的死讯非但不替她报仇,反而粉饰太平。父后苦苦求了你多少日,到死你也没有答应!”
她惨笑着收了剑,老奴已经跌坐在案边,却疯疯癫癫地摇着头。
“不是的……不是的……”
“那时所谓的半凰战神还在为自己的杀父仇人卖力……竟被你们合起来蒙骗了那么多年。”
“你告诉我,我怎么敬爱我这非人的君母?”
她无视老奴的喃喃自语,狞笑着提起手,她身穿戎装,根本不用那些托袖的动作,粗暴地将墨研好,随手一沾,便塞到了神色空洞的母亲手中“女儿也不用您赔命。为半凰把门打开,她只要与那国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以他们……”
啪!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说够了吗。”
她忘了,许久许久没有见过对方威严加身的样子了,或许是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关心过他们的一言一行。
一种不好的预感蔓上心头。
“无约……你让我很失望。”女皇本浑浊且软弱的眸子透出清明的威压,“你所听所知,为何一定是真相?”
她咬着唇。
“骗你的,若是你最相信的人呢?”从暗格中取出一封书信,“你所爱所护的早就将你抛弃了,你知道什么?”
她接过信,砰的一声跌在地上。
“为什么?”几乎没掉过眼泪的人在这一刻崩溃大哭,“无约……素有治国之才……”
除了自己,只剩下怡公主年龄合适,所以这妹妹就被送去合了亲。却不知此人早已与侍卫有私情,竟然成为王妃依旧与人苟且,被大王子发现后赐死。
“他早知此事,却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做戏跪求你?”她弱声问,声音喑哑却已经变得平静,“甚至不惜以命护她?”
“怡公主为储君献身,他抉择起来并不好受,但他仍旧知道怡公主心悦他人放弃了她。算起来,怡公主之死与他并非没有关系。他偏爱过你,只不过还得偿还自己的不公平罢了。”
“儿臣……知道错了。”
“你可曾让朕告诉过你什么?”女皇看着最像自己的女儿,“想想半凰离开,惹怒女皇,是谁受益吧。”
她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半凰已经是叛逃之人了,半凰的副将兰慧贵为公主,理应提拔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