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光照射下,墨底金字旌旗,十分的显眼。
顾铭指着那些旌旗,冷笑一声,“宇文熠,那些还真是你的旌旗呢,看,图案颜色跟你平时用的,都是一样的,连那兵将们的服装颜色,也和以前一样。”
“模仿得倒是仔细呢,呵呵——”仁义嘲讽一笑。
“咦?”贺兰想到一件事情,说道,“善良天真和友爱,他们三人不是和宇文恒同在云州城吗?他们会容忍有人假冒王爷?”她疑惑地看了眼云舒,又看向宇文熠。
“当然是任由他人假冒了。”宇文熠浅浅一笑,“不然的话,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你怎么糊涂了?最近在想什么呢?所有的事情,全是王爷安排的,只等一些人,钻王爷布下的网子。”云舒好笑地看向贺兰。
贺兰眼神闪了闪,讪讪说道,“没……没想什么。”
云舒看她一眼,眨了下眼睫,没说她什么,又望向前方,打量起了那些营帐的布阵。
中军帐,在哪儿……
虽然站得高,但必竟隔得太远,她看不清楚。
不不,以宇文恒的狡猾,没准,他并不住中军帐。
宇文恒,这一回,你来了可就别想走了!
一如当年,他想将前世的她,留在北蒙,送给彦无辞!
前世的她命大,被宇文熠救走了,而宇文恒,谁会救你?
“那里,是宇文恒吗?”顾铭抬起手,指着前方的营帐,眸光森寒,冷冷说道,“那处地方,像是中军帐。”
“也许。”宇文熠冷笑。
“可惜没有箭。”顾铭咬起牙关。
“他的身边有四大高手,不容易近前的,不能莽撞硬闯,顾铭。”宇文熠伸手按着顾铭的肩头。
顾铭看着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听安排的。”
“好。大家在此休息着,咱们兵分两路,一部分和荣将军他们汇合,一部分监视前方的兵马。”宇文熠看向大家说道。
“好,就这么定吧。”云舒翻身下马,朝大家招招手,“那边有处树林,咱们到林子里休息着,正好给马儿吃吃草料。”
大家纷纷下马,一起往林中走去。
一番商议后,云舒和宇文熠,一起去找顾云旖的旧部荣将军等人,其他人在顾铭的带领下,继续留在这里,监视前方山谷里的兵马。
……
山谷屯兵的一处营帐中,宇文恒正和他的部下们议事。
“主子,北蒙的北相送来急报。”一个参军送上一封加急密信。
卫公公接到手里,递与宇文恒。
宇文恒是马上皇帝,赵国的江山,虽说大多是顾云旖和宇文熠打下来的,但在没有遇到顾云旖和宇文熠之前,他也曾带过兵领过将,指挥战事,也是信手拈来,虽然没有大胜,但也小胜了几回。
“拿来。”宇文恒伸手接在手里,去掉小竹筒上面覆盖着的白蜡,倒出里面的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惊得他大吃了一惊。
几个参将和卫公公,一起疑惑地看向他,“主子,怎么啦?”
进入北蒙之后,为了避免引来刺杀,他们不称宇文恒“皇上”或“陛下”,而是称“主子”。
“宇文熠去了北蒙帝都,还见了北蒙小皇帝笙曜。”宇文恒咬牙,冷冷说道。
参将们大吃一惊,“什么?他去了北蒙帝都?那困在云州城的那个,又是谁?”
“还用问么,当然是假的了,宇文熠一向狡猾着啦。”卫公公摇摇头,又叹了一声,问着宇文恒,“主子,宇文熠去了帝都,主子却打的是他的旗号,他必是不会容忍的,一定会潜入营地行刺领兵大将,主子,您得小心暗杀呀。”
“哼,怕他什么?除非他有三头六臂,这十五万大军同他厮杀,车轮战打下去,累也要累死他!”一个参将不以为然,傲然说道。
宇文恒眯着眼,袖中手指紧握,“众将听令!”
“在!”
“传令下去,严防死守,谨防有人闯营!今天晚上二更天一刻,准备攻打帝都!”
“是!”
众将散去,营帐又恢复了沉寂。
这是处普通的营帐,虽然宇文恒是顶着宇文熠的名号,是领军元帅,但他并没有住中军帐,而是住着普通兵士们的营帐,所谓狡兔三窟,便是如此。
卫公公作为内侍,并没有离去,一直侍立在宇文恒的左右。他叹了一声,“咱家担心主子的这场战事呢。千算万算,没想到,宇文熠居然去了帝都,只怕那位北相,不是宇文熠的对手啊。”
“这里有十五万的大军,只要有一千人攻打了帝都,不管赢不赢,宇文熠都是败!”宇文恒冷笑,“北蒙人,可一直不喜欢宇文熠。”
“但是……”卫公公又皱起了眉尖,“卢云舒也在北蒙,她可不是个糊涂人,她必会帮着宇文熠的。”
“他们两个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宇文熠在北蒙名声受损,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卢云舒也是呆不下去的。她支持金城王,而金城王世子,曾被定为皇储。这回宇文熠攻打帝都,帝都的百姓和朝臣们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是云舒和宇文熠想颠覆北蒙政权,立金城王世子为帝?北蒙的皇帝由谁立,是北蒙人的事,他们两个外邦的来参合,就不大叫人喜欢了。”宇文恒冷冷一笑。
卫公公扬眉,笑着道,“主子英明,想得一向周全,哪像咱家,只是个混沌人。”
宇文恒眸光微缩,看向帐外,“准备盔甲和战马,朕,要亲自领军攻城!”他要看着宇文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