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男是世上最可怕的人!
……
“贺兰,喝点水,休息下再赶路。”云舒看了眼天,说道。
她中了毒,虽然在贺兰的治疗下,不像刚开始那样几乎要昏过去,但身子仍是虚弱着,走不了路,离开宁园时,一直是贺兰背着她。
眼下太阳已升高,贺兰累得一头汗水了。
“我不累,咱们走到前方的红柳镇再休息,不远了,只有几里路,到了那里,再买辆马车赶路,那就快多了。”贺兰说道。
“也好。”云舒没有反对。
贺兰心中有着愧疚,从宁园出来,就没有喊一声累。
云舒执拗不过她,只好随她了。
……
赶到红柳镇的时候,已经中午时分了。
云舒背着贺兰,进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栈。
因为云舒说,彦无辞一行人,住在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里,这个时候,她们的实力太弱,硬碰硬的撞上,只有吃亏的份,不如挑家小客栈,避开彦无辞一行人。
两人按着北地平民女子的样子打扮,去了钗环,不抹胭脂,素脸朝天,穿着青色的土布裙,再加上二人会说北蒙的土语,店家小二看到她们,以为是北蒙国过路的土著,一点也没有起疑心,还殷勤地同她们聊着天。
“你们对门那家客栈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呀。”云舒坐在窗边,打量着对面的客栈,那是彦无辞临时住的地方。
“也不尽然,要不是来了一群官兵,他们家的生意,还不如我家这小店呢?”小二冷嗤一声,麻利地往桌上摆吃的。
“哦,那为什么?”云舒装着不解,好奇问道。
因为面对的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加上云舒一直是笑意盈盈的,伙计便有心想显摆,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姑娘家有所不知啊,那对门的客栈,因为粉刷一新了,价钱便高涨了。平时根本没有什么客人,除了一些路过的官差和商队入住,平民百姓根本懒得走进那一家。可官差和商队又不是天天来,一月来几回而已,你们说说,那也叫生意好?”
“的确不能算。”,云舒点头。
“看。”伙计伸手一指,这时,从对面客栈里走出来一个朱色披风的年轻妇人,“那妇人出手阔绰啊,一人住了两间上房,听说,一天的消费都是三两多银子呢,是客栈中一个商户的夫人。”
“她确实有钱呢。”云舒笑了笑。
那是殷鹂!
贺兰抓了两粒碎银子塞到伙计的手里,“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忙去吧,我们吃了饭,要休息,别敲门打搅。”
银子有二两了,扣掉饭钱和两天的房钱,还剩了好多,伙计喜笑颜开,“两位姑娘请慢用,有事尽管吩咐。”乐呵呵地走了。
贺兰走过去,栓好门。
云舒这时说道,“看来,离开云州来一趟红柳镇,可没有白来,遇到老熟人了。”
贺兰也认出了殷鹂,她冷冷说道,“姑娘,要我杀了她吗?”
“不。”云舒微微一笑,“她打扮艳丽,可见,很得彦无辞的宠爱,你杀了殷鹂,彦无辞是不会放过你的,何必惹麻烦上身?”
贺兰不懂了,“可是姑娘,那就任由她逍遥着?”
“当然不会了,我要寻个轻松要她死的法子。”云舒眯了下眼,冷冷一笑。
她不可能让殷鹂轻轻松松死!
云舒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殷鹂,发现她去的方向,是家药铺。
“贺兰。”云舒指着殷鹂前去的方向,说道,“我怀疑她去药铺别有目的,你上前跟着她,不要惊动,更别杀她,你只需将她的一言一行记下来,回来告之我就好。”
贺兰点头,“姑娘,我离开后,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云舒推了把她,“快去,我有那么弱不惊风吗?我打不过高手,不会施毒?”说着,她冷笑着摇摇手里的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银针,抹了毒的银针。
贺兰眼神一亮,云舒,一如既往的聪明。
“好,我去去就来。”
。
殷鹂离开客栈,没走几步,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瞧着她,瞧得她脊背发凉。
她赫然回头来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怎么回事?
“夫人,怎么啦?你看什么呢?”她的侍女,也跟着回头来看,什么也没有啊?
“有人在看我。”殷鹂眯了下眼,说道。
“人?在哪儿呢?”侍女往四周看了看,“没人啊?夫人。”
大中午的,天气炎热,街上行人只有零星的几人在行走,大多数的人,都在屋里的阴凉处,躲阴凉呢。
没看到有人看殷鹂啊。
“算了,走吧。”殷鹂抿了下唇角,将斗篷的帽子又拉低了些,继续往前走。
她出门是来买药的。
买药这种事,本来是侍女来办的,但她买的是去除体味的药,这种药,就不好劳侍女来买了。
她的两个侍女,看着是她的人,实则呢,一见到彦无辞的时候,那眼珠子恨不得长在彦无辞的身上才好。
若是知道她有个体味重的毛病,还不得暗中使坏?让彦无辞厌恶她?
彦无辞是她的依靠,她可不能失了彦无辞。
红柳镇不大,殷鹂很快就走到前方的药铺。
“你们在外面候着我,不必跟着。”殷鹂朝两个侍女吩咐说道。
侍女悄悄撇了下唇,“是,夫人。”
殷鹂进了药铺,她退掉帽子,从袖中取了柄小折扇来扇风,抬着高傲的头,正要开口喊掌柜,却见一人从后堂走到前厅来,殷鹂盯着那人的脸孔,脸色渐渐变得死白。
这人是……胡远笙?
阴山县的那个大夫?
那个知道她怀孕,却不肯帮她,偷偷跑走的小人?
殷鹂气得想上前杀了胡远笙,但又一想,她将孩子主动打掉的事,彦无辞并不知道,万一胡远笙嚷出来,彦无辞生气了,她还怎么在北蒙立足?
殷鹂只得将心中的怒气,藏于心里,恨恨转身,朝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女点头,“走,回去。”
侍女疑惑不解,“夫人,你怎么啦?怎么才进药铺,就要离开?”
“这不是你能问的。”殷鹂冷冷扫了眼侍女。
侍女低下头,不敢问殷鹂了。
殷鹂心中,却是越来越不安了,胡远笙,为什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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