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托她的娘家人去找?那找的会是什么不堪的人家,也是可想而知了。
母女两个都被吓疯了……
不,她们是觉得岑氏疯了!
祁文姮尖叫“岑氏,你疯了!你这毒妇,妙姐儿身上怎么都流着祁家的血,你敢这么糟践她……你敢……”
话没说完,已经有人也拿布团堵住了她的嘴。
跟她这种人,讲道理或者争辩都属于浪费口水,岑氏便直接瞥了她,走到凌妙妙面前。
凌妙妙被堵了嘴,只是拼命的摇头。
这会儿是真的只剩下怕了,恐惧几乎是从眼神里溢出来。
“女子的名节脸面最要紧,现在你自己先舍弃的这两样东西,把自己变成个一文不值的破烂货。”岑氏此刻也勿须在她面前装什么慈祥的长辈模样,一字一句,有如刀锋般犀利,句句扎心,“有头有脸的人家你是别指望了,出京去,我给你找个山高水远人少的地方,保证没人认识你,你也跑不回来。不过只要你安生老实的在那待着,会有你一口饭吃的。”
要不是不想手上沾血,依着她此刻心思,是恨不能将祁文姮这两母女给活吃了。
祁文姮这时,竟是凭着蛮力,用舌头生生将塞嘴的布团吐了出来。
她知道岑氏这是恨死她们母女了,不再抱着指望,又转向祁文昂叫骂求救“哥哥,哥哥!我们是一起从小长大的亲兄妹,二哥哥,你不能任由这个毒妇在咱们家里头撒野……”
岑氏冷冷看向祁文昂“你这妹妹是个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看看你亲娘吧,你就能一眼把她这辈子都看到头了。你若是心软留下这个丫头,那就是明摆着毁你儿子!”
祁文姮母女也是不会改好的,她们自认为抓住了自家的把柄,如果不能永绝后患,她们以后一定还会借题发挥,继续拿着这事儿威胁自家。
而祁文昂,在骨子里受亲生父亲的耳濡目染,和祁正钰的行事如出一辙。
他是从一开始就没心软过的,只是没太想明白亲妹妹的德行,想镇住她们这事儿也就平了。
但是不得不说,如果凌妙妙生活在眼皮子底下,一个祁文姮加一个余氏,她们迟早还会再折腾出事儿来。
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几乎没有犹豫的就认同了妻子的做法,冷冷的别过脸去,看都不看祁文姮一眼“送走吧。”
凌妙妙嘴巴被塞了,叫喊不出,呜呜的乱叫,恐惧的眼泪鼻涕越发糊了满脸。
祁文姮几经挣扎,到底也是毫无作用,眼见着一个婆子直接把娇滴滴的凌妙妙往肩上一扛就弄了出去。
岑氏是要快刀斩乱麻的,直接也跟了出去,当场安排凌妙妙的去处。
“祁文昂,你不是人……”祁文姮实在无计可施,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的按着,最后就只能嚎啕着叫骂。
被自己的亲妹妹口不择言的辱骂,也不是一件会叫人觉得愉悦的事。
何况——
祁文昂这些年还养成了和祁正钰一模一样的脾气,在家里,他除了顺从老爷子之外,几乎也是唯我独尊的。
他走到祁文姮面前。
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我不是大哥,余姨娘当初走过的路,在我这里走不通。反正你也不是个真心疼孩子,肯为孩子打算的好娘亲,这戏演到这里也就够了。”
他的目光,像是一条剧毒的蛇,阴森森特别瘆人。
祁文姮像是被他掐住了脖子似的,只是被盯着,喉咙里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祁文昂道“把她绑上马车,我回房换了朝服,上朝之前亲自去凌家把她送回去。”
送回去?这是要送她吗?分明是还要去找凌至诚当面再告她们母女一状,顺便警告凌至诚的。
祁文姮虽是对凌至诚一直不满,夫妻感情也是极淡泊的,可是凌至诚在不如意,他也是她背后的一重倚靠。
现在她刚得罪了娘家人,如果凌至诚也都进一步厌弃了她,这对她的境遇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这一刻,她也终于明白,这是她二哥对她的报复!
他们二房这夫妻俩,甚至都并不是只想压下这件丑事了事,他们还要变本加厉的打压报复。
可是这个仇已经种下了,此时她纵是求情也无用。
几个健壮的婆子把她再次更结实的堵了嘴,先绑去车马房装车。
祁文昂从祁元铭屋里出来,先去祁文景的书房再次道谢,同时交代杨氏“岑氏这会儿去处理别的事了,扣住的那些人,请大嫂的人还是暂时代为看管,我这会儿要赶着去上朝,等她腾出手来叫她去处置。”
签了死契的下人还是好拿捏的,只要警告一番,他们自然不会乱说。
比较麻烦的是,那里面还有两三个受雇在府上的,可能就只能恩威并施的收买了。
这府里,后宅用的丫鬟婆子,基本都是签的死契,但是前院的侍卫和园丁、小厮这些里面,他们通常只在外院,接触不到太隐秘的事,反而没管那么严,谁曾想,这次居然把这样隐秘的事在外院闹开了。
“好。”这样的顺水人情,杨氏没什么理由不送。
祁文昂作揖之后,离开,她也转头嘱咐祁文景“时辰不早了,既然家里没什么事了,你也赶紧出门上朝去吧。”
说完,又去后面祁文晏那院子里交代了一下看守的人,这才回的后院。
祁文昂这边,只叫人去告知了祁正钰一声他们夫妻处事的结果,今天便没有和祁正钰一道上朝。
虽是拿了要去凌家做借口,多少也有点避风头,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祁正钰碰面的意思。
安雪堂这边,杨氏回去时,祁欢已经带着祁元辰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了,见她回来,赶紧让厨娘把预留的饭菜也一并端上来。
当着祁元辰,祁欢也不好细问,只道“前院的事顺利解决了?”
“嗯,二房的出面找关系,远远地将那丫头送出去,眼不见为净吧。”杨氏被祁欢提过一两次,叫她说话尽量避着点祁元辰,所以,这时候也是比较含蓄。
祁元辰这小子,虽然见着旁人话少,也不乱传话,可是分明脑瓜很好用,私底下祁欢已经领教过他好几次的语出惊人了,也不得不加倍谨慎些。
这会儿他正低着头,自己拿着勺子,专心致志的吃粥,不知道是对母亲和姐姐的话根本不感兴趣,还是又在偷偷往cpu上拷贝了。
祁欢看着他乖巧安静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脸上,洋溢着一片喜欢的笑。
杨氏看在眼里,却颇有几分后怕也力不从心。
凌妙妙这事一出,她就难免想到女儿之前那事儿,虽说事发的诱因不一样,可是两件事却如出一辙,好在秦颂拿了她的好处,如今看来也算守口如瓶了。
否则……
今日看见凌妙妙的下场,她都不寒而栗。
偏她这个女儿还心大的很,好像真就过去了便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杨氏心事重重,早饭都用的少了。
祁欢看出来她情绪不高,还当是她只是因为家里又出了污糟事闹的她,这次……
倒是真的没往自己身上去联想。
岑氏处理这事儿的后续遗留动作也很快,回房写了封书信,甚至都没过京城岑家她二哥的手,而是将这事儿托付给了在外地的她二哥。
只一个时辰之后,装着凌妙妙的马车就已经走在城外一条僻静的小路上了。
本来走官道会快也更安全一些,可车里的凌妙妙被绑着,她又极不配合,虽然人牙子买卖人丁是常事,可是为了祁元铭的名声,岑氏却是慎之又慎,唯恐有人认出凌妙妙来,便嘱咐人挑僻静的小路走,她自己这边则是火急火燎又赶回前院处理那些被扣住的下人。
杨氏对此也未再过问,祁欢也只当没这回事。
然则入夜,在荒山野岭的小路上,装着凌妙妙的马车却被一伙人给截停了。
押车的人看清来人之后,也没声张。
凌妙妙被拉下车拖走,他们继续驾车沿着原来的计划和方向赶路。
就仿佛——
这中间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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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魔法能打败魔法,确实恶人只有恶人磨!
嚯嚯,凌妙妙母女这点破事儿终于是处理完了,下章继续走我们欢欢的剧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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