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惊忙跪下,身上早已吓出了一声冷汗,“白仙师恕罪,此事千真万确,当日白家供奉也在常我燕朝律法,凡金丹大能皆为宫廷供奉,享万民尊仰。此事不日后,墨家上书朝廷,陛下亲派一元婴仙师前来,仙师走时连言三声天佑我朝。全城百姓无不闻得此言。”
白圭想起自己入山那年,墨家不过是堪堪能与其他三家齐名,萧家、李家和白家各有两名元婴老祖,金丹数十,而墨家不过一名元婴,金丹寥寥数人,多靠着与白家有些世交才能排的上四大家族末流,若此事为真,墨家得了陛下的重视,想必终有一朝翻身之日。白圭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想必这凡人也没有欺骗我的胆量,大概是确有此事,想我白圭得师父赏识,自幼收入门中,不得几日清闲,日日修法求道,才在二十四岁得以筑基,辅以家族秘法,如今二十有六才刚刚能触碰到一丝筑基中期的桎梏,如此也被门内称为百年难遇,竟是有此奇人,生而筑基,百日金丹。白圭不禁一阵苦笑。
说书人越发觉得惊吓,久跪不敢起,身下隐约传来一股热意,大概是被吓到已不能自理了。
白圭坐下稍作舒缓,倒也没有过于失态。
“此人后来如何?”
说书人低头不敢直视白圭,生怕他不相信自己后面所言,迟迟不敢言。座下有几人有所见闻的也都相视无言。实在是此事太过诡异,不知如何言明。
白圭见此状,不经疑虑,“你且说,在下绝不怪罪。”
“墨公子十六岁做宴时,各方皆备厚礼前来一瞻墨公子的尊容,传言更是有那隐世的修仙门派青山派,派中一长老欲收墨公子为徒。国师竟亲发贺贴,墨家一时风光无限,却不料席上墨公子竟突然口吐黑血,当众昏迷。墨家寻遍名医竟无一人能道出原由,更是无药可医。怪的是三月之后墨公子竟自己醒了,似无事一般,只是全身灵力散尽竟再无一丝仙性,传言墨家老祖曾出手却也无计可施。”
白圭听完不禁哑然,如此仙缘竟一朝散尽,这修仙一途当真不可言说,想到这墨公子的一番际遇,倒真是免不了一阵可惜。在此地已耽搁了一段时间了,想到此行还有些要事,白圭便留下了几吊赏钱,跨出门便准备接着上路。刚走出数米,突然想起来如此奇人竟还不知道姓名,便向着那听书宅方向问了一句此人的姓名。
很快说书人的声音便颤颤传来。
“此人唤,墨氓。”
墨氓?倒不算常见的名儿,白圭暂且将这人记上了。有机会倒真想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