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修化学。辅修心理学。还拿了第二学位。我跟你真的是心有灵犀啊。甚至，不需要语言的交流。”说着，小雅转身亲了余以为的脸。

余以为再看小雅，小雅已是泪流满面。

卡车继续行驶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根据路牌指示，前方是一座县城。余以为打算穿城而过，不想前方警灯闪烁，余以为下意识地靠边停了车。

余以为查看手机导航有没有绕行路线。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冲了过来。

“熄火！下车！”警车上下来两个人，喝令余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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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以为告诉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熄火，打开车门下了车。

“为什么停车？”来人问。

余以为看到二人穿着制服，但是样式不一样，一个是交警制服，一个是交通运输行政执法制服，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公安机关和交通运输部门联合执法，只要不是针对刑事案件的卡点就好办。

“车坏了，修一下。”余以为答道。

“这么巧？我们在前方检查你车就坏在这里。”执法人员说道。

“您说的是，就是这么巧。”余以为想掏烟，才发现自己是轻装，没有带烟。

“驾驶证，有没有？”执法人员说道。

“有。”余以为装模做样地在身上摸了一番，然后无奈地说道：“真对不起，忘带了。”

“忘带了？我看根本是无证驾驶吧？”执法人员说。

“车的行驶证，有吗？”另一个执法人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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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以为打开车门，上车找了一下，然后把行驶证递给执法人员。

执法人员拿过证件，翻来覆去地检查，又问道：“车上拉的什么？”

“厂里的设备。”余以为答道。

执法人员绕到车厢后部，掀开篷布，用手电向里照了一下，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你这是人货混装啊。”

“都是厂妹，正好用我车一起拉来了。”余以为忙解释。

“这肯定不行啊，无证驾驶，人货混装，你的麻烦大了，得罚款。”执法人员说道。

“哎呦，那可使不得，我这车有毛病，跑不快，已经耽误时间了，老板要扣我钱，再罚款，就得我自己担着了。”余以为哭丧着脸。

“我们是依法行政，你跟我讲这些，没用的。”执法人员说道。

“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余以为求道。

执法人员看看他，说道：“按规定得扣车，罚款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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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哥哥，你把我这车卖了也不值三万啊。您行行好，高抬贵手。”余以为说着掏出手机，“您给个码，我给您转1000，我全家都感谢您。”

“呦，”一个执法人员好像看到了新大陆，“你这车的卫星定位装置好像不对劲啊。”说着就上车查看。

车上的小雅见了，冷冷地看着他。

执法人员见到小雅，不由自主地心里发毛，他感觉很不舒服，却不知道那是杀过人的人的眼睛。执法人员敷衍了一下，下车，对余以为说道：“还得多罚5000。”

余以为差点哭了。他心里暗暗佩服自己可以问鼎奥斯卡影帝了。

“你别着急，那边有个小卖部，去那里休息一下再来找我们处理。”执法人员说道。

余以为听话，看到不远处的路边真的有一个小卖部就走了过去。

小卖部面积不大，有一个老板，三十多岁，黑瘦黑瘦的；还有一个婆娘，坐在角落里。见到余以为来了，老板笑嘻嘻地问道：“买点什么？”

“真倒霉呀，车坏了，还被罚款，一车人都还没有吃饭。老板给我来一箱方便面，再来一提水。”

老板笑嘻嘻地把货拿了，问：“还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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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啥子？需要走嘛。”余以为说道。

“好办。”老板说着做了一个捻钱的手势。

“老板你能帮忙？”余以为问道。

“得看你多大的事。”老板说道。

“说罚我三万五。”余以为说道。

“呦，你这事可不小，不好办。”老板脸色暗淡下来，摇摇头。

“老板你帮帮忙好啦，费用好商量。”余以为说道。

“嗯，我只能说帮忙啊，成不成不敢打包票。你给我3000，我帮你问问，成了，你走人；不成，我把钱退给你。”老板说道。

“好的，谢谢老板。我现在把钱转给您？”

“对，你扫下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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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见钱到位，告诉余以为“稍等”，说着就去找执法人员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回来，哭丧着脸，说道：“不行。”

“不行？那没办法啦，老板你把钱退给我，我去交罚款好了。”余以为说道。

“慢！”老板赶忙拦住余以为，说道：“我说的是三千块钱不行，不是事儿不行。你再加1000，这事准给你办成。”

“老板你可要说准啊，再加的话我就没钱了，我就在这里饿死算了，哪里也去不了啦。”余以为说道。

“不会不会，肯定能成！”老板收了钱，又走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兴高采烈地回来：“成了！”说着，把行驶证拍到余以为手里。

“这就可以走了？”余以为问道。

“对，赶紧走吧，赶路要紧。”老板说道。

“那方便面和水我要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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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吧拿吧。”老板说道。

余以为抱着方便面和水回来，扔到车厢里：“凑合吃一点。”然后给小雅拿了一份，回到驾驶室，赶紧开车走人。

“那些人不像是执法人员，倒像是土匪山贼。”小雅说。

“你说的对，就是土匪冒充的。”余以为正色道。

小雅看着他：“骗人。”

卡车开到后半夜，余以为感觉疲劳，再开车不安全，于是找到一个镇子，寻到车马店，把车停了，不敢离车，告诉小雅，两个小时之后叫醒他，说着就在座位上趴着方向盘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久，余以为被推醒。睁眼一瞧，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刀。余以为心里一惊。

“嘘……”小雅把食指压住嘴唇示意噤声，然后悄悄说道：“咱们现在离开这里吧。刚才有几个蟊贼来偷油，被我赶跑了，我怕他们还会再来。”

余以为赶忙说道：“好。车里的姐妹都在吗？”

“都在。放心吧。”小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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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继续上路。

又开了一天车。第二天傍晚，终于赶到了姐妹的村寨。

这里是安全的。

小雅安顿好姐妹，回来牵住了余以为的手。

“早点休息吧。”小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