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张兴泽是认识周成的,只是与周成只有一面之缘,那便是去年周成的答辩会上,后来虽然也偶尔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毕竟接触不深。
一面之缘,如今周成是口罩帽子一身武装,他没看出来周成的身份,的确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虽然未亲自与周成接触,但是作为骨科专业领域内为数不多的大佬,他自是听过太多次周成的名字。
如今,医疗行业内的发展,能够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打破现有的僵局,可以讲,明面上是中正集团的功劳,但其实背地里,最大的功臣就是周成所在的团队。
不是周成一个人,是因为所有研究肯定都是以团队为单位才能完整且顺利地开展着的。
「王院长,既然小周在的话我和张教授就不必上台了。「修大为看出来了张兴泽目中的意思后,主动地给王院长说。
这得是由他来提最好,不然的话怕被人认为张兴泽是摆架子。
而且,即便是张兴泽是院士,但是常规的聊天中也不会用这么一假代号,更多的是以教授来称呼。
王院长也不是傻子,这么多教授都这么为这么一个年轻人说话,肯定是有其中道理的。
他没上台,他不是外科系统的,但也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然后说:「农教授、张教授,辛苦你们今天跑一趟了,只希望再耽搁你们一点时间才好。」
把人叫了过来,是打算帮忙的,虽然现在都没上台,但是王院长还是不希望直接把这几位撤掉。
周成很厉害是一回事,但万一有了什么意外,这几位肯定是救命最好的大能。
有他们在,可以更加放心,不是不放心周成,而是为了增加保险性。
手术台上,出现过多的主刀医师,也不是什么好事,各有各的思路,一个主刀,多个副手,现在手术台上的几个人已经组成了一个团队,就不好再次拆散了。
大家都在静静地看着手术进程……
血管外科的方景升教授做完了血管栓塞术之后,好像突然觉得,没啥太多事情可以做了。
之前之所以讲动脉栓塞之后,如何完成循环的事情,那只是在情急之下开了口而已。
现在陆乾州栓塞的动脉,只有股动脉和肱动脉,但是,心脏上的动脉可以通过头部的血管联通,而下肢的动静脉,也可以通过髂内动脉和骨盆内的一系列的静脉构成回流而联通。
如此一来,体内循环的事情,反倒是还不用担心了。至少没有刚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那么可怕和恐怖!
而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
便是周成现在该如何解决被栓塞之后的动脉,多发栓塞的问题了。
否则的话,陆乾州的命是可能救了过来,但是四肢就不存在了。
而方景升虽然能够把大动脉栓塞起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把这些动脉再次弄通顺,可是做不到的事情。
普通的栓塞病人,都只是单点或者多点的栓塞。
那还是能够轻易处理的,像这样一条一段栓塞的,除非是做血管解剖切开取栓,而一整条肢体都栓塞的情况,那就只能选择截肢了。
这已经是血管栓塞的终末期了。
但不论怎么样,这样至少也符合了院长传下来的指示,不惜一切代价,要保住陆乾州的性命。
四肢就算没了,也算是在不惜的一切代价里面。
只是吧,介入手术,或者说高难度的血管取栓术,一切可以从理论到实践上具有可操作性的源头,就是因为可以开辟单向流通的动脉鞘管,有这个鞘管在,即便直接动脉里面,里面的血液也没办法返流回来。
手术进行到这里的时候,不仅是方景升担忧,那位从阜外医院来的吕教授,也是颇为担心现在的状况的。
毕竟,他之所以会来华山医院,就不是什么王院长的邀请,而是从京都直接打来的电话,陆乾州之所以重要,不仅仅是在于这条命,这双手,也是非常重要的……
方景升老老实实地作为助手,给周成放置了血管取栓的导鞘管,还觉得奇怪,这么简陋且传统的取栓方式,周成为何要这么要求。
现在,比直接用导鞘管取栓的方式更加优秀快速、便捷的取栓方式比比皆是,为何周成要选择这么朴素的一个。
周成也没进行解释,命保住了,现在得保腿了。
这是他的专业!
截肢下来的腿,他都保住过了一次,现在陆乾州这样的情况,他也是非常熟悉的。
这边就开始了‘常规,的动脉内取栓术!
这对周成来讲,是越来越常规了,特别是他在他拥有了重新定义完美的血管取栓术的专业操作水平的情况下,那是更加得心应手,这一次取栓的过程,非常顺利和丝滑,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顿挫感……
周成一开始操作,取出来一小段血栓的时候,大家都没觉得什么。
全程血栓栓塞,取栓术的难点不是在把头一条血栓取出来。
这谁上谁都能行。
总住院医师闭着眼睛也能做。
第二条,第三条,仍然是无动于衷,这不就是普通的肱动脉和肱动脉分支下尺桡动脉的血栓取出术么?
这也没什么可以惊艳的,基础好一些的主治医师和副教授,也能够完成,难点并不是在这里!
但即便如此,方景升与阜外医院的吕教授二人,一直都在注意着周成的操作,他们没有夹带任何私人情绪,只是单纯地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出发,来观察周成的手术过程。
手法很娴熟,过程看起来也十分的丝滑。
特别是在取出来第三条血栓的时候,吕教授更是直接拍了一下掌,说了句:「漂亮!」
「微操很好。」
这声音很尬,甚至有点中二,可能除了方景升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与他共情!
因为不懂啊!
周成就只是这么把血栓取出来而已。
张兴泽与旁边的农教授,甚至杜黎等人都是好奇地看了吕教授一眼。
吕教授自知自己失态,不再开口当解说员。
手术过程中,任何打扰主刀操作的动作与语言,都是累赘,即便是对手术的解说与夸赞,仍然如此。
特别是在极为紧张的手术情况下,没人愿意听一些废话。
可吕教授还是发现,在微操的时候,也是把微细操作拉满了,而且动作麻利,手腕的转动以及手指的拨动,都是配合得非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