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喜也觉蹊跷,对斥候道:“继续探查。”
斥候大声道:“是!”
而此时,燕军已经由柳曲带队,换去了甲胄,穿上寻常渔夫渔民的衣服,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从小路中静悄悄的赶路。
这一行人大约在三千人左右,快速到了沿岸一带,阎诩已派大船来接应,在十艘大船停靠后,又迅速率领五百人在周遭巡逻,防止有任何敌军的窥视。
先把敌军的眼睛给蒙蔽,等三千人上了船,今晚在海上兜一圈,又在另一处显眼的位置靠岸登陆,穿戴燕军甲胄正大光明的送入燕军大营,旁人瞧来便好似又来了三千援军一般。
待三千人一并上船,阎诩当即命兵卒解下船缆,驶离沿岸。
次日天明,十艘贩奴船在另一处靠岸,三千人又全部换为燕军服饰的甲胄。柳曲大张旗鼓地率领众人上岸,沿途只挑大路走,不走小路。
这一举动很快便惊动了沿途的斥候,瞧见浩浩荡荡的三千燕军在沿海登陆,便快速的进入燕军大营。
魏军的斥候心惊不已,赶紧马不停蹄的回去掖县,禀告给夏侯玄得知。
“又加派了三千兵马?”
听到这一消息,原本就处于恐惧的夏侯玄,脸上又添了三分愁容,俊朗的面容有些扭曲了,气道:“难怪燕贼竟然把营寨建造得那么宽阔,原来是为了容纳从燕国而来的援兵。”
程喜苦笑道:“这样一增兵,即便前日抵达时是六七千人,如今当有一万人了。这可是掖县的五倍兵力。”
夏侯玄看出了他的恐惧之色,哼了一声:“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万人么?谅他也攻不得我们。”
心中的烦躁可想而知,他沉吟少许,在府上来回的踱步,最终还是向现实妥协,皱眉道:“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先募乡勇,按五抽一的方式,把城中十五岁以上的男子都集中起来。武库中有什么兵器之类的,尽量发放。”
程喜也只好赞同这一策略,毕竟掖县作为东莱郡的治县,人口倒也不少,大约有三万人,扣除平均的一半为妇孺,按五抽一可抽调出来三千名男丁,再加上二千精兵甲胄,便能有五千人,也算是聊胜于无。
这般行为已基本上是弹尽粮绝的战法了,毕竟这一时候也没办法向其他各城求援,按如此抽调之法,也会大大的影响掖县百姓的农事。
最关键的是,也无疑是在告诉全城上下的百姓,此时的境地严峻到了怎样的地步。
然而第二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当斥候探得消息,到傍晚才回来汇报情况时,又得知沿岸又有燕军船只靠岸,又增兵了三千余人,已驶入燕军大营当中。
“呛啷”一声,夏侯玄将桌上的陶器砸在地上,脸色铁青,两颊微微发颤,忍不住喝道:“这燕贼居然又增兵三千,他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