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凭她也配?(2 / 2)

这方才真的是酣畅淋漓。

“今夜与先生畅谈,感先生之高论,是为人才,我既不计较你前程过往,也不问你今后之计量。与我李宴共事,便是一点好,我这人心思阔达,有钱留着吃口饭,无钱放门生自且东去,先生不必忧虑我此后前程,也无需试探,我呀,现下就可给先生一句准话。”

“管她什么永康郡主,东边来西边来的郡主翁主,不过一个区区藩王命下的郡主,就想为我主,凭她也配?”

天下无人能为她主。

她素来,只为自己效命,这世间的事,她说一,便不会有二。

若不能够,必搅个它天翻地覆。

从前是,现下更是。

李宴持着杯盏起身,半醉模样,身形趔趄,撒满满一杯酒于亭下。

任尔东西南北风,一道笑声荡阔了整间亭阁。

“先生你瞧好了,这京都的风今后只有两股,一股,是朝中自这边吹来的,”李宴哗啦着手势,比作一阵风往这方涌,“而另一股,便是我李宴吹的,呼——”

“定吹的满城花甲,满城尽带黄金甲,处处生花,处处生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

北椋靠在身后柱上,抚了抚额头。

主子真是喝醉了。

醉的不清。

她都快看不下去,只等明日她酒醒,记起自己这番话,不知道要多羞愧。

这番豪言壮语,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她是吃醉了酒说的大话。

不料,座上这位刚入府一日的易大儒士,竟端坐了起来。

双手持平作揖。

朝壮言壮语,疯疯癫癫的李宴深深鞠躬作揖。

北椋被酒风吹得清醒,顿时站直。

有些心上的骇动。

她最是明白人活一世,信念为何物,不知为何,她竟从眼下这不过才见上两面的陌生男子身上,瞧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

一股韧劲。

一股和她一般,不达目的不罢休,将要为之追随一辈子的信念执证。

此人。

也和她一般。

有非要为,而必须为的事。

同是天涯苦命人。

主儿,恭贺你再收一名亡命之徒。

粮草案过去已有半月。

李宴在京中的名气,一日大过一日。

府中的拜帖下帖较之以往多达十倍,雪花片似的往府里送。

她这般名气过盛。

原因有两点。

一是,她自出名后,邀帖不断,却至今无有应邀,仿似待价而沽,并不为哪家所用。

二是,康王回京了。

曾派人也来李府请过李宴。

这头一个原因上,她不应约,并非是李宴真闲得住,而是家里的事一日多过一日。

宋老太太孙子未归家,她苦闹万般无用,这个时候,就是李醉山说个什么,李宴也是不会听的,所以那唐氏就整日到她院里闹。

光是一人闹还不够,大娘子成姨娘也闹上了。

无非就是库中账上,田铺庄上的事。

以此,李府的管家钥匙因为负债不轻,再度回到李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