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也或许是苏玉娆的手法太舒适,原本靠着座椅闭眼假寐的人竟然真的睡着了。
苏玉娆轻轻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朝着往这边走来的时舞摇了摇头。
时舞脚步微顿,转而去床边拿了一条薄毯,动作轻柔的盖在了戚月浅身上。
出去吧。
苏玉娆朝时舞比了个口型。
二人刚小心翼翼的合上房门,时舞突然眸光一寒,朝着不远处的柱子方向甩出了一枚飞镖。
“滚出来1
苏玉娆被她这突然冷寒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在了她身后,从她肩膀处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地朝柱子的方向望去。
藏在柱子后的时樾:……
又是差点被亲妹子弄死的一天。
他摸了摸鼻尖,一脸讪笑的从柱子后走了出来。
见到是他,时舞绷着的脸色才逐渐缓和下来。
“阿妹……”
“殿下已经歇下了。”
时舞打断了他的话。
天大的事儿也等殿下醒了再说。
时樾顿时咽下了尚未说完的话,改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和殿下说一声宅子找好了。”
一个毫无根基的公主想要在朝中站稳跟脚谈何容易。
殿下自回京后每走一步有多艰难,他们这些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先前动叶家的时候喝口水都要防着被人下毒报复,时舞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对周边的一切都敏感起来的。
殿下好不容易能放松心情休息片刻,时樾也不人心打扰,只能朝着时舞二人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自觉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既然殿下休息了,那我等殿下醒了再来。”
反正现在已经有了落脚地,要置办宅子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打了声招呼后时樾麻溜的溜了,他还得提前去摸清这丰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
……
镇北大将军府,魏鸿原本是听说雁云深回来了过来向他汇报军中情况的。
结果,情况还没来得及汇报他就被雁云深给拉去陪他喝酒了。
二人坐在凉亭的台阶上,雁云深喝,他在一旁看着。
雁云深的一坛子酒都快见底了,他酒盏内的酒才少了一小半。
雁云深也不介意,自己抱着个酒坛子时不时喝两口,只看着远处的景色也不说话。
一坛酒彻底见底儿,雁云深晃了晃酒坛子将其扔到了一边,又准备去开下一坛。
只是这次魏鸿却阻止了他。
“差不多就行了啊,你还真打算喝个烂醉不成?”
“现在能说说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从小一起长大,在他的记忆里雁云深只喝过两次闷酒。
一次是两年前老王爷战死,王妃受不了打击也一同去世的时候。
另外一次,就是现在了。
雁云深这人表面上看是挺吊儿郎当不靠谱的,但了解他的人都清楚,这厮的一颗心硬着呢。
能让他都看不开的事儿,绝不是什么小事。
“是朝中又出什么事儿了?”
想到这儿,魏鸿的精神也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