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木仓月得到佐藤朝晖的示意,先把气氛缓和回来再说。
她起身镇定些许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请初代艺术家上台为我们表演一下节目吧1说罢,直接上手拍了拍,让她身边的淡依出去请人。
淡依也是人精儿,立马就跑到台上,让他们现在开始乐器的演奏,等着她去请人。
剑拔弩张的场合也因为羽木仓月的话,没有那么争锋相对,可梁辞的状态让即墨凇心疼不已。
“好点没有?我在,我一直在。”
他在梁辞的耳边的低语一直就没有断过,见梁辞的瞳孔似乎聚焦了些许,他才稍作休息,把梁辞整个护在身侧的怀里。
末了,才对着佐藤朝晖道,“我把他带出去一下,从哪边是直接到单人房间的?”
佐藤朝晖怕梁辞真的出现什么事儿,就不好办了。
刚坐下的身子又撑着桌子起来道,“我带你们去吧,好好安抚一下他,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在后面休息,睡一觉也是可以的,我的房间不会有人去打扰。”
即墨凇正在拦着梁辞的腰起来,闻言摇摇头,“随便一个休息室就好。”在佐藤朝晖认真地眼神下,犹豫道,“我试着跟他说说.......”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明显感到紧贴他的梁辞,衣服下的肌肉紧绷,抓着他胳膊上的手愈发用力,整个都开始轻颤,脸色卡白。
这下即墨凇慌了,急忙道,“不不不,不会放你一个人的,我会在的。”
他看了眼佐藤朝晖,坚定不移地摇摇头,把人整个藏在他身前道,“给个房间我就好。”
佐藤朝晖虽不知道梁辞细微的反应,但他看即墨凇的神色也能从中了解一二,便点头,带着两人往里进走去。
在场的人视线多得都在这二人的身上,此刻不免都有些疑惑。
进入休息间,梁辞似乎对封闭的环境要稍微免疫一些,抓着即墨凇衣服的手松懈了许多。
佐藤朝晖也是明眼人,交代一句,“你看情况回来。”顿了顿,有些尴尬道,“事情还要你来拍板。”
即墨凇没有抬头,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他全部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梁辞的身上。
关上门,佐藤朝晖回到了席间,他知道在哪儿的两个人还有一肚子的疑问在等着他,而且现在这个场面不好解决呀!
即墨凇扶着梁辞在榻榻米上休息,找到小方桌上的冷茶水,即墨凇给梁辞倒了两杯过来。
冷水在现在的这个天气还是能够提神,日本的4月天还是凉的,哪怕樱花盛开。
喝了水,梁辞似冷静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终于不再是那样紧张弥漫。
没等即墨凇开口,双手捧着杯子的梁辞率先埋头闷闷道,“我...是不是...又破坏了什......”
即墨凇快一步坐到了梁辞的身侧,打断他的胡思乱想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握着梁辞拿杯子的手,把杯子抠出来,搓搓他的手道,“相反,你做的很好,很好了1
今天如是他即墨凇一个人......!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面对,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缓过来。
反而此刻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帮他转移视线也好,共同承担、一同感受也罢。
总算是有个人,不让他一直陷在死亡的情绪里面,在海水的中央沉福
梁辞抬起头来,认真问,“真的没有坏事儿?”
以前孤儿院的活动,他们精神院的小朋友都不能参加,哪怕他们只有两三个人,但永远是被隔离开来。
他记得那些管理人员说,“他们除了坏事儿,什么多做不了。要不是因为有他们,会有一些关心智障儿童的机构和慈善家来捐款,孤儿院是不可能留着他们的。”
有分清楚一点好坏后,梁辞一直是最安静、最痴呆的那个孩子。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遇到了老师,然后被老师带回家。
哪怕在最后,他知道老师不是因为他乖才带他走,但他也怕自己是个坏事儿的人,这样的人会不受欢迎,被人讨厌!
即墨凇点头,认真地告诉梁辞,“是的,没有,一点都没有。”反而是你让我能缓一口气。
站起身来转转又道,“你看,倒是因为栎,即墨现在才能抽身休息不是嘛1
被即墨凇塑造出来的良好氛围给感染的梁辞,眼睛亮亮,傻傻问,“那还要回去嘛?”我也要一起的。
即墨凇一愣,坐到梁辞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想回去是嘛?”
梁辞摇头,他抓着即墨凇的西装衣角道,“回去,也要带我一起。”
原来他介意的是刚才佐藤朝晖让他一个人休息的话呀!
即墨凇搞清楚意思后,儒雅地盯着梁辞笑,“愿意陪着我?”握握梁辞的手,“不害怕?”
听见第一句话,梁辞狂点头,末了,听见即墨凇问后面一句,又像打了霜的萝卜,蔫了。
即墨凇彻底被逗笑起来,“即墨保护你好不好?”罢了,悄咪咪地在梁辞的耳边低语,“然后你悄悄站在即墨身后,给即墨勇气好不好?”
梁辞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即墨凇,抿唇,握拳,点头。
这样有勇气的梁辞,也鼓舞到了即墨冢
他本就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只是...事关亲人,他难免失态、伤心、走不出来。
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也许是这个人太需要人照顾,分走了他大半的心神吧!
“那我们回去好不好?”整理着梁辞身上的风衣问,“你刚才喜欢的扇子舞,与之同等艺术,甚至更高的能乐表演也要到了呢,要去看看嘛?”
站起来丝毫不比即墨凇矮的梁辞,被即墨凇像个小孩子一样整理着衣裳,而梁辞一边镇定点头,一边也笨拙地上手抚平着即墨凇身上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