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凇盯着整齐的扇子舞道,“这就是花手,意遇梦境,她们身后的屏风,展示着我们身处在什么样的境遇里。”
他身边的经理,跟着佐藤朝晖已久,也是见过一些世面,但总归是打架斗殴的粗人,对这文化艺术的东西,知之甚少。
陡然听即墨凇解释,一时竟有一种才看懂的意思,也看了进去,没有接话。
一旁正在陪着佐藤朝晖看舞的羽木仓月挑眉,打算拉一下即墨凇周身的氛围,清雅道,“还是即墨先生懂,也不往这些小丫头们排得这么辛苦,下次正选,即墨先生要来参加一二嘛?”
花魁征选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儿,但来不及参加的小舞伎们,自然只有等着正选了。
这也是机会,甚至有机会把花魁的风头给比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羽木仓月要这么努力的原因。她的靠山不比上一届的羽木鹤月牢靠,她只能牟足了劲加油,不然被比下去,她可就丢死人了。
被打扰的即墨凇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心,拍拍梁辞的肩,让他继续看,对着羽木仓月冷然道,“苍郁小姐,难道不知即墨本就不喜此番地界,为何再三再四的相邀?难道是觉佐藤先生的身家配不上苍郁小姐?那即墨的身家就更不值一提了。”
罢了,招手让女侍过来倒酒一杯,直撅撅地道,“望佐藤先生不要生气,即墨家小,自知比不上,可苍郁小姐实在是...”
礼貌给到位,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把他即墨凇当泥菩萨,好拿捏了!
末了,把酒整个喝下,全然一副道歉您勿怪罪的模样。
突地,把羽木仓月给堵的没有了话说,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端着酒杯好一阵楞。
见佐藤朝晖眼神不善之后,立马意识到自己是否逾矩了。
镇定容颜,急忙放下酒杯,侧身对着佐藤朝晖半露脖颈儿,委屈道,“苍郁,苍郁那是这个意思...苍郁是!那还不都是因为佐藤先生1恰到好处的顿了顿,“...这不都是为了妹妹们嘛!苍郁...苍郁何时为了自己...苍郁身上肩负了整个羽木屋啊...1
好一朵委曲求全、全心为他人着想的盛世白莲!
即墨凇在一旁不由感叹,他本就无意再做什么,且也明白佐藤朝晖这个老头就好这一口,你说了也白说。
他自然地放下酒杯,继续陪着梁辞欣赏眼前的舞。
快了,这是前菜,马上主菜就要上来了。
他自愈不是绅士,你既然做了逼迫他的事情,就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如不是梁辞在此,即墨凇觉得自己早就发作了。
怎么!她羽木仓月以为他即墨凇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这样安坐如此之久!?
还有他直下燕稻,觉得当年的事儿,他能跟他坐下来吃顿饭,就是即墨一族和他直下一族和解了!?
不要做梦了。
所谓人经不起想,即墨凇才想,门口就有人推门进来禀报。
“佐藤先生,即墨先生的客人到了,我们该...”问题到此打住,等着佐藤朝晖做安排。
这下佐藤朝晖一脸懵逼,他确定他不知道即墨凇邀请了什么人,而且他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匆忙间,佐藤朝晖开口问,“是什么人?”罢了,看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即墨凇,暗叹不好。
门侍埋头回,“是...是松本先生和白鹤小姐1这话门侍答的都怕。
这是什么王不见王,神打神!?
什么时候,艺伎街下午非花魁游街能有此番风采了!
佐藤朝晖一惊,站了起来,盯着即墨凇的眼睛眯了又眯,他说即墨凇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早就准备了后手。
他这鸿宴开得不要太矜贵了一点!
松本村离是什么人!?
高级政客!退休人士!
不要小看他,虽然是退休人员,可关东关西,谁不知道这么个人。而且这个人的影子,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在关东关西的势力范围内消失。
没有直接回复门侍,佐藤朝晖对着直下燕稻沉声道,“容在下去去就来。”也不管直下的反应,弃了羽木仓月的搀扶,中气十足的踏出门去。
被留下的羽木仓月一惊,怎么办,怎么办!
这件事儿的发展有些偏离了她的预期!
她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哄着梁辞的即墨凇,又看了一眼,从进来就一直关注即墨凇的直下燕稻,最后视线落到了佐藤朝晖已经消失了的门口。
她是否有些算计错了!?
不!不!不!
她不能错,她不能拉着羽木屋一起错。
羽木鹤月!
对了还有羽木鹤月,她不可能看着羽木屋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的!
没有谁去关注羽木仓月的心路历程,直下燕稻抬手放下一直握在手上的酒杯。
“你就这样不想见我,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自嘲地讪讪道。
即墨凇已经安抚好了,受佐藤朝晖气场影响的梁辞,头都没有抬,淡然开口,“你就不该来见我。”顿了顿,“不,见你一面,我都嫌恶心。”
这话,怎么样,也不会是从即墨凇这样一个随时随地都温文尔雅的人口中说出。
但就是被即墨凇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
“呵呵~~~”一声大笑,直下燕稻中年人的情绪比之老年的佐藤朝晖,要表漏无疑又放荡不羁些。
“你母亲的死,我有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