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金絮,步伐有点紊乱的走进洗手间,用凉水冲眼睛。
疼。
像针在刺,一刻没停。
视力恢复后也还是疼,特别是在金絮追进来,无意间看到她胸口的时候,这种疼几乎让周宿头裂开。
跟他妈长针眼似的。
他脾气本就阴晴不定,这段时间以来身体邪门,让他更加喜怒不定。
没怜香惜玉,周宿一下子把金絮推开,金絮绊到高跟鞋,跌在地上。
“滚!”
周宿阴森的表情让金絮害怕,她顾不上问为什么,只知道立刻消失才是正确的。
金絮离开后,周宿的针眼才缓慢缓解,不过也只是缓解一点,接下来一整晚,他都在这样的折磨里夜不能寐,最离谱的是,打那以后他无法再看任何异性,看到就眼睛疼,就连正常的瞥一眼都不行。
就他妈操蛋。
周宿思考这一切会不会又和叶青尧有关,回家拿出她画像。
诡异的是,无论以什么角度看,无论看多久,他的眼睛都不会再疼。
“……”
他真怀疑那道姑对她下了咒。
周宿阴着脸出门,准备去云台观找叶青尧问清楚,可明明是去找她算账的。
为什么这颗心缩得越来越紧,跳得越来越快,不正常得让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操。
周宿阴沉着脸骂。
操!
去云台观得坐船走一段水路,刚到岸边就接到薛林打来的电话。
对方告诉他,当初他答应要给金絮买的旗袍已经买到,已经让人送过来。
周宿丝毫不关心的挂电话,屁的旗袍。
上船后,周宿身影却一顿,他记得叶青尧经常穿旗袍。
想着想着,周宿脸色忽然又沉下来。
犯贱吗?
还给她送礼物?
下过几天雨后,阳光总是喜人,叶青尧搂着阿弯坐在树下晒太阳,手里翻着一本道家经书。
周宿过来时是中午,骄阳正好,微风不燥,她躺在竹编躺椅里翻着书,摸着猫,风里有树枝摩挲声,有她翻书声,有黑猫打盹打出的鼾声。
一切都懒洋洋,在这个夏天。
太阳晒得叶青尧也有些犯困,她合拢书,终于发现不远处的男人。
好几天没见,他眼窝有些凹陷,清瘦一些,奇怪的病态,却也奇怪的好看。
“周先生。”还是叶青尧率先出声。
周宿神色并不好。
他刚刚看她挺久,眼睛一点没疼,身体自愈,果然都和她有关。
周宿走过来,高大阴影覆盖住叶青尧的脸,低凉语气冻住此刻温度,“是你搞的鬼吧。”
叶青尧看着他,“什么?”
“让我只能看你,只能想你。”
叶青尧极轻挑眉,“周先生在跟我表白吗?”
周宿一声冷笑。然后,笑容僵在脸上。
似乎。
还真有点像。
“……”
他表情又阴了几分。
叶青尧倒没有追问,“周先生要晒太阳吗?”
周宿有些庆幸她没继续问下去,又极度失望她为什么不继续问。
他把手里东西扔她怀里,叶青尧看了一会儿,“这什么?”
“给你的。”到最后,他还是回去拿上了那件旗袍。
周宿假意不在乎,偏开头拿烟要点,想起她说这里不能抽烟,熄掉打火机里的火收起来,却又因为下意识遵从她的话而烦躁。
叶青尧打开袋子,看到黑色布料做底,烫金百合双面绣的旗袍,华丽唯美,富丽堂皇。
“谢谢周先生的礼物,原来你是这旗袍的买主。”
周宿听出不对劲,咬着烟低头看她,“你知道有人会买它?”
“嗯。”
“怎么知道?”
叶青尧抿弯了唇“见笑,我是月下青梅的老板。”
“……”
合着他折腾半天,拿她自己的东西送她?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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